男子声音又低又哑, 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
陆溪月丝毫没有被撞破的窘迫,她抬眸对上男子的视线,男子抿着唇, 眼尾泛着糜丽的红,一贯清冷的眸中此时盛满了羞赧, 难堪,还有她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欢愉的东西。
“主人, ”苏白平躺着的头微微仰起, 口中溢出些细细碎碎的声音, 他双手攥着绸缎, 低低说道,“难受……”
“哦?”陆溪月摸着苏白胸口问道:“是这儿难受?”
苏白重重地喘息着, 明明难受极了却什么也没有说。
身后红烛摇晃, 她的影子隐隐绰绰地映在苏白身上,似是两人交叠在一块, 她俯下身子,纤白的手指貌似不经意地划过某处早已不堪再玩的地方,轻声问道:“那, 是这儿难受?”
几乎是她手指划过的同时, 男子脊椎骨瞬间绷紧,一声极低极压抑的“嗯……”再次从男子唇边溢出,似是盛满了这漫天破碎的星光。
她目光从男子好看的眉眼移到微微咬住的淡薄唇瓣,最后落到男子紧紧攥在身侧的双拳上, 修长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青白, 她心中所有暴戾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抚平。
她还是头一次清醒地见到男子这般模样, 男子驯服地躺在榻上,清冷月光洒在男子苍白的脸上, 整个人像是由玉雕琢而出,唯独眼尾的猩红平添了绮丽之感,陆溪月暗自叹道,这确实是极好看的一张脸。
陆溪月按在苏白胸膛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男子皱着眉头忍耐,零星落在脸侧的乌发勾勒出脸庞的线条,深沉黑衣衬得脸色越发惨白,平添了几分她从未在男子身上见到的脆弱感。
当初她将苏白从寒水瀑抱出来时,他也是这样,脸色惨白整个人紧紧蜷缩着,那么小的一个少年窝在她怀中,任由她如何捏揉,少年只会低着头脸红却从来没有拒绝过她。
这本是属于她的东西,可惜就要拱手让给他人了。
不过,陆溪月很快便释然,没有什么事情比她恢复武功更重要,这世上也没有谁比她自己更重要。
她手下再次认真起来,不轻不重地替男子揉着,口中问道:“今日那元垣,你可有把握胜他?”
掌心下的心跳仍然很快,不过男子的声音已平稳了许多,“那人处处透着诡异,今日虽只轻轻一跃,但已能看出其轻功造诣绝不在我之下。”
陆溪月皱眉,“观其相貌,年岁并不大,武林中何时出了这号人物。”心中不由隐隐担忧。
苏白深吸了几口气,似是忍着痛说道:“我定会赢他的。”
男子的声音压抑低沉,“我今日上台,既是因为不喜那唐忱,更重要的是,我想尽快结束这次比武招亲。”
男子抬眸看着她,“我也想让你尽快恢复武功。”
陆溪月怔住。
苏白这是在对她解释?解释他今日为何会突然上台?
“你为何会不喜唐忱?”陆溪月想起初到应都的情形,“那次在仙客居你是第一次见唐忱吧,为何就会对他有那么深的敌意?”
苏白清亮眸光微微闪烁,陆溪月正欲追问,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的扣门声,伴随着的是女子清越的声音,“苏少侠可是在里面?”
苏白心下一颤,低声说道:“是温韫。”
陆溪月挑眉,苏白这是在紧张?还有,他竟会记得温韫的声音,她对着门外高声说道:“不知温大小姐漏夜前来,有何要事?”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刚想到温韫,这人便来了。
门外女子的声音有些惊讶,“原来陆庄主也在。”温家的探子只告诉她苏白进了这个房间,却没告诉她陆逍也在,当下说道:“事关明日比试,还想和两位当面一谈。”
“温小姐请稍等。”她转头看向榻上躺着的男子,黑色的衣衫慌乱之下被剪的有些凌乱,男子整个左肩和左胸都袒露在外,陆溪月轻笑一声,苏白这模样倒有几分像刚被糟蹋的了的小姑娘,难怪他会紧张。
毕竟,门外站着的,是他未来的妻子。
陆溪月从床上抱起一摊被褥丢到苏白身上,考虑到苏白目前手脚无力,还细心地替他盖好,叮嘱道:“你可得遮严实了,不然万一被你那小媳妇看到什么就不好了。”
说完转身去门口拉开门闩,没有看到在她身后,男子将头深深地埋进被褥。
温韫进门后一眼看到塌上半躺着的苏白,笑道:“苏少侠怎么盖着这么厚的被子?本以为深夜前来能见到少侠真容,不想竟还是只能隔着面具同少侠说话。”
听温韫这么说,陆溪月回头看向苏白,惊讶地发现,苏白不知何时竟又戴上面具。她方才将面具摘下后放哪儿来着的,总之不会是苏白顺手的地方,他不是疼的动不了么,怎么动作竟这么快。
陆溪月有些不悦,转头对着温韫说道:“温小姐究竟有何事?”
对上陆溪月含着怒气的声音,温韫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歉意地笑了笑,拱手道:“这么晚打扰本属不该,只不过有些事在下认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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