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她绝不会给莫尼卡任何明示暗示,她绝对要把自己的出逃列为第一目标。
她当初之所以更倾向于让莫尼卡离开,从理性角度来说是看他在试验田有人,从感性角度来说其实就是脾气上来了。
听他一个大男人哆哆嗦嗦地说“我不想让他后悔救我”、“我必须要活下去”,安琪心里有火。
就像从被强制扣在奇斯卡那一刻开始,她就恨不得让整个s盟政权灰飞烟灭一样,看着这个人把不属于自己的罪过揽在身上,小心翼翼地活着还觉得很知足,那时安琪就知道了什么叫气不过。
所以她把莫尼卡弄出去了,让他自己慢慢去活明白,比揪着他的领子告诉他“不是你的错”要有效得多。
整个过程算是有惊无险,但安琪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这一个多月来,安琪明白了一件事——对她来说最痛苦的不是痛觉,因为她明知奥汀一定会不断地治好她;最难熬的也不是寂寞,因为只要她还有发挥空间,那就还可以享受思考的乐趣。
真正让她生不如死的,其实是单纯的等待。
这段时间她基本上就是维持同一个姿势被锁在修复液里,有时研究员们会给她注射药剂让她昏睡,再醒来时就还在修复液里,除了胸腹部分剧痛、有缝合痕迹以外,其他没什么不同。
把莫尼卡送走之后的安琪已经没了任何操作的余地,行动完全受限,再加上无辐区实验室整体的安保措施、远程操控系统都有所升级,那么这里就是真正的铜墙铁壁。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莫尼卡逃到东半球,把实验室的具体方位报过去,那样才会有人来救她。
因为泡在修复液里,除了睡觉时以外都只能咬着氧气罩呼吸,所以安琪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当然,就算她还能说话,那估计也没人会理她。
放在以前,奥汀在面对她时尚有些作为上位者的傲慢,时不时地还陪她练练嘴皮子,现在像倒是被她吓破了胆,把她当作什么能够通过语言蛊惑人心的女巫,完全拒绝与她产生任何对话。
这段时间里,安琪觉得自己都快丧失思考能力了,每天都像个泡在羊水里的胚胎一样,最难过的时候甚至开始用头去撞击修复液的筒壁,因为只有痛觉能提醒她她还活着。
但是稍一冷静之后她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自残,是让监控室的奥汀看笑话,于是便在心里暗骂一声,然后阴恻恻地去瞪监控镜头。
安琪本以为自己还要等很久——她觉得莫尼卡离开s盟依旧困难,东半球那边商议妥善也需要时间,甚至还有可能,莫尼卡根本没能顺利离开,他早就死在了半道上。
不过事情还是要往好处想,安琪在无聊至极时也设想过她的几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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