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念抑制不住嘴角的抽搐,瞬间红了眼眶。
泪水负隅顽抗,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别哭。”姜夏的拇指轻轻揩过司君念的眼角,溢出的泪花在姜夏心头烫出一个洞。
为什么没有发现司君念的心理问题,明明他都那么明显了。记得司君念睡在医学院宿舍的那次,他做噩梦,隐隐听见他喊爸爸。
当时为什么就不追根究底地问一句,在梦里哭什么?
如果早日知道真相,他们就不会白白错过六年的时光。
他的念念,独尝六年的苦,把自己变成了现在成熟懂事的模样。
姜夏宁愿他还是那个傲娇的城堡小王子,也不愿意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成长。
姜夏的话打开了泄洪的闸门,思君念在他怀里哭到抽气。
傅医生很有眼力见的起身离开,轻轻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一对历经磨难的恋人。
姜夏抱着司君念,用力到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左肩的骨头因为过度用力开始剧痛,姜夏宁愿疼着。
这些比起司君念这六年的经历,这点疼算什么。
只有身体疼了,才能暂时忘记心里的钝痛。
司君念痛痛快快地发泄了一番,最后无力地瘫软在姜夏怀里。
眼泪停止,止不住的是一声又一声的抽噎。
姜夏下巴抵着司君念的头顶,轻抚他的后背。
司君念被撸顺了毛发,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有些丢人。
哭得毫无形象,眼泪鼻涕横飞,一点都不稳重。好歹他也是公司的老板,这要被手下员工知道了,得被嘲笑三年。
他羞怯的从姜夏怀里退出来,兀自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姜夏帮他擦干眼泪,拍拍他的脑袋,绵密的睫毛下眼神浓如深雾。
两人在治疗室又待了半小时,出门时,牵着手。
傅医生在前台跟护士说话,看见他们后,迎了上去。
“君念,今天是你最后一次治疗,以后不需要再过来了。再次恭喜你,终于战胜心魔。祝你以后,事事顺遂。”
司君念感恩地看着满脸慈爱的傅医生,在陪伴他的六年时间里,傅医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谢谢你,傅医生。”司君念真诚道谢。
司君念和姜夏牵着手离开,傅医生看着两人的背影,感慨地说了一句:“般配。”
我出柜了
回到公寓后,姜夏拿出六年前得到的画。
司君念惊喜地“呀”了一声,“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它了呢。”
这幅画,是思诺送给姜夏的生日礼物。
兜兜转转,阴差阳错被姜夏带去美国又带回国。
尤其是知道这是司君念的画作,姜夏的心从一开始就没平静下来过。
“这是思诺送你的生日礼物。”司君念轻轻抚摸相框,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这六年,司君念跟思诺也曾见过几次。
思诺是个善良开朗的人,以前他对司君念有偏见,用最恶劣的一面的去对待司君念。
后来他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尤其见识过哭得撕心裂肺的司君念后,他的偏见渐渐转变。
那几次见面,两人也能平心静气地聊几句。
司君念有心问姜夏的情况,奈何思诺跟姜夏的联系也不多,爱莫能助。
六年来,司君念跟姜夏完全处于失联的状态。
“你都画过什么类型的画”姜夏化身好奇宝宝,关于司君念的每一件事他都想知道。
“嗯~什么都有,风景,创意,人物。”司君念娓娓道来。
关于他的专业,司君念很自信,他也乐意姜夏知道这些。
“得了哪些奖?”
司君念直接打开手机,把之前获奖的一些照片给他看。
姜夏每张照片看得很仔细,站在领奖台上的司君念闪闪发光,耀眼得遮住了所有人的光芒。
后来,他又看了司君念的作品。
每幅作品姜夏都会详细询问司君念创作时的灵感和机缘,包括一幅画大约多久能完成,一般在什么时候举办画展,不能坐飞机是怎么参加国外比赛的。
总之,在内行人看来是一些很基本的幼稚问题。
姜夏在油画这一块,是个学生。
他认真听司老师授课,看上去很认真,但是听了没一会儿他又开始捣乱,时不时在司老师脸上亲一口。
有时候会突然堵住司君念叭叭个不停地小嘴,让他憋了一口气,鼓起脸颊。
油画课上着上着,又上到了床上。
最近司君念有件非常苦恼的事。
他跟姜夏形影不离,日日腻在一起,完全没有时间完成最后一幅画。
画展场地彻底泡汤,后来vonce主动跟司君念联系,答应帮他看看。
没过几天,vonce给他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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