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黯看到这一幕,焦急万分,“主人,不要过去。”白非月的身体虚弱,根本不是这样狠戾的僵尸的对手,更何况,这具尸体里藏了些什么召唤兽,无人知晓,白非月竟然为了给韵流保一个全尸,冒如此大的风险,叫她感动不已,但是更多的是担心。白非月背着很大的双翼,盘旋在韵流尸体的上方,寻找着机会。而洪涛已经伸出了手,眼睛直直盯盯地望着韵流的尸体到某一处,只要韵流的尸体到了跟前,他就动手。白非月见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不得不冒险而来。她挥舞着双翼,落在了韵流的面前,陡然间,伸出一只手来,手上赫然是那只金色面具。她知道,一定是这金色面具主导着韵流的尸体的一举一动,她想用这金色面具引导韵流,向那个方向走去,避开洪涛。洪涛细长的眼微微地眯了一下,这是黑斗篷的金色面具,为什么白非月如此轻易地得到了它,里面必有蹊跷。白非月和韵流的尸体之间,他只会选择白非月。他陡然地提起身形,飞快地扑向了白非月,“危险……”而韵流的尸体却尾随了金色面具,转向了白非月,黑色的身体滑动着很大的水流,发出了狰狞的轰鸣声,回响在整个寂静的中央广场上,空洞而响亮,叫人觉得背后发凉。白非月手握着金色面具,回头瞅了一眼洪涛,他在说什么,心头一动。就在这一瞬间,韵流的尸体抵达了白非月的面前,就见韵流只剩了半个的头颅,咯吱咯吱地扭转着,向着四面八方,好像是威风凛凛地巡视了一圈,最后,定在了白非月的面前。白非月的视线不太清楚,只听得耳边咕咚咕咚地作响,好像是韵流的尸体在吐着什么。而天空上,小白龙瞠目结舌,只见韵流那半个头颅,化成了粗大的血管,一股股浓黑的血液流了出来,弥漫在半空中,血腥味浓烈,如同云雾层层升起,袅袅飞散,将白非月包围了。洪涛惨叫一声,“拽她胳膊上那个八角形的水晶片。”可是,白非月的视线模模糊糊,什么水晶片在她眼里都是圆形了。她感觉到了四面八方的血腥味儿,那浓烈的杀气逼得她背后泛起一层冷汗。孰不知,这一步一步,都在黑斗篷的算计之内,从小白龙会去绑架洪涛,洪涛会来救白非月,他要的就是,借白非月自己的手下,杀掉白非月。白非月屏气凝神,知道这血腥味有毒,连忙掏出丹药服下去,她的眼前黑雾腾腾,世界更加不清晰,她索性合上了眼皮,定了定神,用听力捕捉着外界的一切。
她听到了,韵流的尸体滑出了很大的水声,一步一步向她靠近,那浓烈的气味更加浓重,她计算着距离,只要韵流靠近的一瞬间,她就用金色面具封住韵流。洪涛惊得大嘴直张,滚滚的冷气灌入肚子,这是上古的阵法,白非月前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不知道这个阵法的凶险,更不知道如何破这个阵法,白非月此时就犹如一只小麻雀,一定会被这只老鹰捉了去。他不能叫白非月有一丝危险,可是,他面前的水流上面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蚂蚁小龙,尖利的嘴,撕咬着他全身的肉,红红的眼睛恶毒地瞪着他,叫他寸步难行。他必须得想一个办法,哪怕是牺牲了自己,也要保全了白非月。白非月凭借听力,很大的双翼挥舞着,左挪右腾,躲闪着那剧烈的腥味儿。可是,洪涛的惊呼声,小白龙的指挥声,还不绝于耳。她突然意识到,她的视力不好,早就在黑斗篷的算计之内,也就是说,黑斗篷知道她只能利用听力或者嗅觉,会利用这一点。她紧紧地咬住了嘴,辨析着水流声,浓烈腥味儿的方向,计算着它们之间的距离。她不安地煽动着蝴蝶一样的长睫毛,感受着风的方向。她突然弯了弯嘴角,那水流声虽然哗啦啦的巨响,但是可以听出来,是有无数纷杂的声音组成,应该是无数条蚂蚁小龙组成的,而那浓烈的血腥味儿,结果就围绕着她的鼻尖在旋转,应该是带着血腥气味的召唤兽。她扇动着很大的双翼,鼓起了很大的风声,侧耳辨析,这很大的风被一个圆形的柱子挡住了,中央广场上空荡无物,这应该就是韵流的尸体。她索着,凭借着听力,向着圆柱子飞去。眼睛的风声越来越滞,她弯曲的嘴角上扬,一只手伸了起来……可就在这时,洪涛一声血肉模糊,也接近了这韵流的尸体。他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保护着眼睛不让蚂蚁小龙咬破,只露出细细的缝隙,用来辨别方向。当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准备触动机关时,一个头从他背后的水流里翻腾着,时不时的冒出鼻孔吸口气,再沉下去。同样血肉模糊,全身没有一片好肉,这是梁无忌。梁无忌是不顾一切地抱住了洪涛,拼命地向着水里拉着洪涛。其实水里没有多少蚂蚁小龙,蚂蚁小龙都浮在水面上,洪涛几乎是被咬出了白花花的骨头,而梁无忌只是伤着了皮毛,所以洪涛的伤要比梁无忌的伤重的多,而且洪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白非月身上,水里发生了什么都浑然不知,所以梁无忌轻轻松松地将洪涛拖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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