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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不仅包庇窝藏罪臣萧暥,他们两个还……”方姣颇为不齿,“还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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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瑄顿时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勃然色变道:“你敢欺君!”
“草民不敢!”方姣吓得匍匐在地,颤声道,“沐兰会时,草民亲眼看到君侯陪萧暥一起逛街,还带着一个孩子。”
寂静的宫殿里,灯烛默默燃烧着,映着皇帝脸色如被冰霜。
刻骨销魂的痛如利刃剖心,嫉妒幽愤烧毁了他。
魏瑄的声音也如料峭的寒冰,“你从头说来,你说的每一个字,朕都会让绣衣卫查实,你若有半字诳语,朕诛你九族。”
方姣吓得缩紧了身子,道:“草民不敢欺瞒陛下,草民的父亲因为一些政事和君侯有隙,想趁着君侯大婚后,前往君夫人家拜门之际,请君夫人从中调和,因此草民派人暗中跟随了君夫人,却不料被草民撞见君夫人居然是罪臣萧暥!”
“君侯窝藏罪臣,草民不敢隐瞒,所以千里迢迢来报告陛下。”他一边说一边隐去自己绑架萧暥的意图,一边暗暗观察着皇帝的举止。
就见皇帝垂下的手骨格突起,骨节隐隐泛着青白色,估计已是怒极。
方姣见状,添油加醋道:“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狐媚手法,迷住了君侯,竟娶了他当君夫人。”
“想那萧暥生得那般模样,天性魅惑,专擅勾人……”
他话音未落,忽见皇帝手一扬,一道黑雾腾空而起,如巨蟒般将他卷到半空,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漫天血雨中,内脏碎肉横飞。
青霜闻讯急忙赶至殿门前,只见金石地上洒落一片四分五裂的断肢残骸。
他惊愕道:“陛下?”
魏瑄面无表情地踏过血迹斑斑的地面,漆黑幽沉的双眸深不见底,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传诏,朕要巡幸江州!”
迎战
日色西沉,暑气未消,夕阳斜照着永安城熙攘的街巷。
从楚州回来之后,魏西陵一方面拔除了方炀在军中的所有势力,软禁了方胤,同时调查方姣的去向。
另一方面,在方胤彻底交出江州的财政之权后,没有了阻碍,备战也快速推进起来。
公侯府,书房里,魏西陵神色深沉,正凝目看着舆图。
谢映之轻摇折扇道:“拿下西域三十六国,就能对漠北形成包围之势,战略上说,陛下这一步并没有错,只是……”
“只是左奔为统帅,不大靠谱。”萧暥道,这人飞扬跋扈,勇猛有余,头脑不足。
魏西陵点头,看向谢映之:“听说墨子言是军师?”
谢映之道:“陛下让子言前往西域,寻找太墟宫。”
“太墟宫?什么地方?”萧暥好奇道。
谢映之道:“传说太墟宫可使时光倒转,逝者重生,但位于西域腹地,茫茫未可知也。”
萧暥黯然心叹:阿季……
就在这时,管家吴坤快步进门,“君侯,外头有个行商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行商?魏西陵眉心一蹙,道:“让他去前厅稍待。”
由于萧暥不便露面,魏西陵让他和谢映之在屏风后等待。
那青年二十来岁,身材消瘦,皮肤晒得有些黑,一身行脚商的打扮,他看起来有些急切,进来后就在厅堂里来回踱着步。
萧暥见他脊背后一大片汗水浸渍的痕迹,可见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但声音却很清朗,“见过君侯!”
萧暥:咦?这声音有点耳熟?
“小云?!”
云越蓦地回首:“主公?”
“真是小云!”萧暥大喜,忙从屏风后绕出来。
云越一见他,双眼霎得明亮起来,几乎有火花在闪动,“主公,我终于见到你了!”
萧暥见他眼下青黑,嘴唇干裂,看上去是日夜兼程赶路,赶紧一边拉他坐下,一边倒茶道:“小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易妆成了行脚商,方便行动。”云越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一抹嘴急道:“主公,陛下要南巡江州了。”
什么?!萧暥心中一沉。
“我一听到消息就快马加鞭赶来报信,小皇帝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途中了。”云越道。
“我这就离开江州。”萧暥不假思索道。
“主公,我跟你一起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宇,你们想避去哪里?留在江州还有个安生之处。”谢映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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