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物,燕州处是一只笨重的熊,雍州是一头不怎么精神的虎和一只笑眯眯摆着大尾巴的狐狸。豫州是蛇,蜀中有獐,江南则是蛟龙。
盛忠想起魏瑄前阵子做木工,可能这是在练手艺。
此刻,魏瑄若有所思地提起那只熊在手中拈着,动作依旧优雅,但两根手指掐的位置却很不友好,好像要扼死那熊的咽喉。
看得盛忠缩了缩脖子,想到最近传来的消息,道:“北宫达实力再强也是臣子,以臣袭君,是大逆不道。”
“嗯?”魏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随口应了声。
盛忠得到了肯定,像是收到了鼓励,道:“他还屠杀士人,该被天下人骂。”
魏瑄不假思索道:“策划袭击大梁、屠杀士人的是东方冉。北宫达有野心,但他不疯。”
盛忠骇然失色,“你说薛……”
他咬住舌头,赶紧把后半字吞了下去,紧张地四下看了看,还好没人。
在玄门,提这个名字是禁忌。
但越是禁忌,就越是引人猎奇,盛忠又忍不住问:“东方冉为何要这么做?”
“他想嫁祸给萧将军。”魏瑄说着把代表东方冉的蟾蜍放到了仙弈阁的位置。“不过,他真正的目标是玄首。”
魏瑄说到这里,心中忽然掠过一个闪念。
“东方老怪竟敢惦记玄首!他配吗?”盛忠怒道。
“听说是玄首及时赶到仙弈阁,救了仙弈阁那些士人!”
“及时?”魏瑄眉心一蹙,他已收回思绪,眼底却多了一丝莫测的光芒。
“玄首到达仙弈阁时,铁鹞卫和虎贲锐士已交战半晌,仙弈阁前流血成渠,士人们死伤十之有三。”他的目光晦明不定,“这不算及时赶到罢?”
“阿季,你在说什么?”盛忠跟不上他的思路。
但魏瑄本就不是跟他说的,他更像在自言自语,仿佛在脑中还原出当日的场景:“当时铁鹞卫在东方冉的化音邪术催动下越战越狂,虎贲锐士逐渐抵挡不住,云渊先生身陷危险,他若再晚到片刻,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果从这个角度上说,他又到得挺及时的。”魏瑄冷静分析道。
盛忠讷讷地看着他,觉得魏瑄漆黑的眼瞳幽深又陌生。
“再者,仙弈阁在大梁城外,如果当时玄首和萧将军兵分两路,萧将军回城都能赶上及时阻止铁鹞卫,谢玄首却要等到仙弈阁前都杀完了一轮,碧血黄沙后,他才出现?为什么?”
盛忠张着嘴:“你是说玄首迟到了……”
魏瑄目光犀利:“谢玄首向来算无遗策,他怎么可能迟到?”
潜龙局时,魏瑄就见识过,谢映之时间点卡得十分精准。他至今难以忘记自己一剑刺入谢映之的肩膀时,萧暥恰好看到,那震愕的神情。
手中棋子终于落到舆图上。
谢映之是故意的!他有意拖到盛京系士人死伤过半,仙弈阁前碧血黄沙之际才出现。
只有这样,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地展开了。
盛京系在仙弈阁血案中折损过半,要恢复元气至少半年。同时,仙弈阁前的碧血黄沙深深震撼到了云渊,终于让他一改以往退隐的态度,出山任仕。
想到这里,魏瑄都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这符合谢映之历来的做派,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无声无息把事办了。无迹可寻,甚至细想起来,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在前往仙弈阁救人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晚了那么一点点。
无人知道那片刻里,他怀的是什么心思。
所以,就算魏瑄怀疑他,也没有任何证据。
“阿季,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冷?”盛忠有些担心他。
魏瑄刚要敷衍过去,就听书架后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我说,你都四大皆空了,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魏瑄乍一惊,大意了!此人刚才不会是一声不吭地在那里听吧?
墨辞踱到了跟前,“季师弟,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但全错了,我了解映之,他不会的。”
他笑嘻嘻地弯下腰,想去揉他的头:“不过你倒可能会哦?”
魏瑄戒备地偏开头。
一旁的盛忠听得一头雾水,“墨师兄,你们在说什么?玄首怎么了?会什么?”
墨辞就势收回手,改为揉了揉盛忠的脑袋,“听不懂是不是?”
盛忠忠厚地点头。
墨辞神秘兮兮:“我告诉你个办法,知道照雪岩吗?”
那是揽秀峰上一大片光溜溜的岩石,平时经常有人在那里打坐。
“现在正午,阳光最盛,你到那里去打坐,给脑袋开开光。”他揉着盛忠的脑袋,皱眉道:“长了一头草,难怪不开悟了。”
盛忠信以为真:“管用吗?”
“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嗯?”阳光照进来,他笑起来明艳如桃李春风。
“谢谢师兄指点!”盛忠如彻大悟,出门前还不忘关照,“阿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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