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场就傻眼了:“不,不是的!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西陵……”
眉目传神
萧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魏西陵不是刘武,不会不敲门就进来。
“门没有关,我便上来查看一下。”魏西陵冷峻道,“虽是军中,也会斥候细作混迹其中,还需谨慎。”
萧暥这才反应过来,门……没关?门居然……没关?
他愕然看向谢映之:先生?
谢映之清浅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些:啊?我忘了。
萧暥一口老血。
魏西陵道:“听说先生受伤了,不知伤势如何?”
谢映之已整理好衣衫:“无碍,多谢将军挂怀。”
萧暥赶紧乘机解释道,“西陵,谢先生受伤了,我刚才是担心他,所以查看一下伤势。”他一边说,一边眼角心虚地偷瞄着魏西陵的神色。
他这双眼睛,一旦怀着小心思,那眼梢就会自然细细拉长挑飞。这习惯他自己都没察觉,却被魏西陵尽收眼底。
“其实你不必解释,这在军中袍泽之间也是寻常。”
萧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对对,他刚才只是看到肩膀,又没看到别的,军营里不到处是光着膀子的汉子吗?都是男人,他到底在心虚什么?
谢映之轻不可闻地咳了声,闲闲站起身:“既然主公和魏将军都在这里,我恰好有事要与二位相商。主公,将军,请。”
桌上放着的正好是三个茶盏,炉中茶水微沸,谢映之拂袖斟茶,从容清雅,一举一动都带着倾世出尘的风流。仿佛这普通的郡府馆驿,也倏然变成了云深雾绕处山光水色间的青庐仙居。
“潜龙局之后,此间之事,必然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萧暥默默翻译了一下他的意思:这就类似于开新闻发布会?
谢映之略一凝思:主公可以这么想,宝船是在襄州境内遇袭,自然是由高太守担任这个新闻发言人,而高太守的调查结果,在诸侯看来,亦是主公的态度。
谢映之奉上茶盏,“所以,主公以为如何?”
萧暥隐隐感觉到,这茶有点烫手。
他想了想,如实道,“豫州牧虞将军,遣其弟虞珩争夺帝王剑,使沙蛇冒充水贼袭击宝船,后来,宝船又被苍冥族劫持,其实此番潜龙局是苍冥族的图谋,要借帝王剑将士族们吸引到船上,从而一网打尽。”
谢映之轻叹道:“主公所言虽是事实,但我们不能那么说。”
“先生以为如何?”
谢映之从容道:“此番是虞珩乃被苍冥族利用,中术后,率领沙蛇劫船。此事虞策将军也并不知情。”
萧暥一愣:什么?他不知情?难道不就是虞策为了夺取帝王剑,冒充水贼劫船,还故意打着广原岭山匪的旗帜,妄图甩锅给他么!
果然,魏西陵也道:“先生为何袒护虞氏,必有缘由。”
谢映之道:“魏将军可知,苍冥族在此间设潜龙局的真正意图?”
魏西陵目光冷了几分,“引祸水入襄州境内,是要嫁祸给他。”说着他看了一眼萧暥,“若此番士族尽没楚江,必引天下诸侯伐之。”
萧暥心中一凛,他知道苍冥族居心险恶,但被魏西陵这样言简意赅地说出来,还是让他心中暗震。
谢映之点头,“主公刚拿下凉州不到两个月,苍冥族挑选这个时候在襄州搅起风浪,如此天下人都会认为,主公拿下凉州、平定北狄后,野心膨胀,存了夺帝王剑问鼎天下,觊觎王座之心,不惜使水贼来劫,杀人沉船,致使众士族葬身于楚江。”
说到这里,谢映之看向两人:“苍冥族大费周章,嫁祸主公,为的是什么?”
魏西陵道:“九州大乱。”
“正是,苍冥族要的是乱,他们就可以趁乱浑水摸鱼。而我们要的是稳,主公和将军正在扩军备战北伐,这两年内九州不能乱。”
魏西陵道,“先生此举是为稳住虞策。”
“虞策手握十几万沙蛇,实力虽不能比肩北宫达,但沙蛇阴毒,暗箭难防,我们目前的首务是和北宫达的决战,不宜分心再对付虞策。”
萧暥明白了:不能因为此事和虞策为敌。
他这一念未过,恍然间仿佛听到谢映之心中若风过澜起:此事不挑明,将来亦会成为虞策的一个把柄,可以此制衡虞策。
萧暥心中一沉,看向谢映之:先生?
谢映之见他已经解出,便道: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挟制虞策这一步棋乃权谋手段,主公军人做派,不谙权谋,而魏将军为人磊落坦荡,想来他更不喜这些算计。而且,将来我们也未必需要真用到这步,所以,就暂且不对你们提及了。
萧暥明白,乱世天下争夺,难免要使用些手段,他看向魏西陵。
魏西陵眉宇微蹙。
萧暥知道,包庇虞策,不符合他的行事做派。但是顾及大局,他并不反对。
魏西陵转而道:“先生让我带阿季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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