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有再说什么?,姜真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头轻轻地埋在?双膝之间,凸出的膝骨硌着?她的脸,热流顺着?凹陷慢慢地往下濡湿衣服。
胸口逐渐有些痛意,姜真蹙眉,摸索着?捂住胸口,指尖突然摸到了衣物下凹凸不平的硬物。
她动?作一愣,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是鲛珠。
她取出贴身存放的鲛珠,流光溢彩的珠子如今在?她手里,炽热滚烫,姜真摸着?珠子,肌肤隐隐有些发疼。
鲛珠光辉流转,像是隐隐有层烟雾缭绕在?上?方,滚动?着?水汽。
姜真茫然地盯着?手里的珠子。
天道提醒她:“这?珠子快熟了。”
“这?是怎么?了?”
姜真将其他事?情抛诸脑后,握紧这?枚珠子,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持清看看,除了持清,她也找不到更值得信赖的人了。
“这?好像不太好吧。”
天道假惺惺地嘀咕,心里嘟囔,还拿给他看,看持清这?小气鬼等会不把你这?破珠子给扔了。
姜真小跑回客舍,持清并不在?里面?,姜庭也不在?。
她相信持清有分?寸,应该不会和姜庭太计较……吧。
姜真迟疑了。
但是手里的鲛珠越来越烫,热度蔓延上?来,烫得她指尖都泛着?鲜艳的红色,天道不知道为什么?,也在?旁边吱哇乱叫。
天道指挥她:“你傻啊,再烫被烤熟的就是你了,这?不有个池子吗,丢下去让它降降温,你还攥那么?紧做什么?,这?珠子又?不会突然长脚跑了。”
姜真向来怀疑它说的话,但它每次说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迟疑了片刻,手攥着?珠子放入了池水之中,冰冷的池水包裹住她的手背,被灼烫的皮肤一下子松快起来。
水流侵入她的指缝,同样裹挟住她手里的鲛珠,炙热的温度在?水流中逐渐平息。
姜真缓缓松了口气。
平静的水面?上?荡出层层涟漪,姜真以为自己看错了,愣在?原地——可是她的手根本?就没有动?过。
中心荡开的小小水涡里,凝聚起一股水柱,水柱一点点地腾空,最后膨胀到了和蹲在?池边的姜真差不多的高度。
姜真看着?和自己平齐的水柱,脸上?表情一片空白。
这?是一股涌动?的水柱而已,姜真却觉得仿佛在?水柱上?看到了不满的情绪。
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看错。
小小的池子里,不断有细密的小水泡冒上?来,越冒越高,水柱突然甩动?,“啪”的一声,打在?姜真的手上?。
“……”姜真猛地缩回手。
原本?细长的水柱融合旁边不断冒高的水泡,汇集了更多的水流,变得逐渐庞大起来。
姜真站起来,一点点地后退。
水柱已经和她差不多高了,如果被其他侍女侍卫看到,一定会以为宫里闹鬼。
她刚移动?,水流就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动?作,追着?她的脚步,朝她的方向延展过来。
凝滞在?空中的水流停在?了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庞大、流动?,又?逐渐分?枝伸展的水流,就像是拥有实体的怪物,或某种由液体构成的触手。
姜真眼睁睁看着?水流里,“啵“的一声,飞出了一个彩色的泡泡。
算了
泡泡掠过她的鼻尖, 噼啪炸开,水珠砸了姜真一脸,顺着她的脖颈落下, 在锁骨窝汇集, 把?她领口浸湿。
涌动的水流歪了歪, 形状略微弯曲,像是嘲笑。
姜真抬起下颌,抹掉脸上的水迹,一巴掌拍在水流上,水流被她的动作分开, 又重新合拢,高度微微低了一下, 看上去有些委屈。
她努力保持心平气和:“方佳伶?”
水流缓慢地上下移动, 仿佛点头。
姜真觉得自己可?能是患了癔症, 才会妄想一个死在仙界的人如?今变成了一潭水跟她打招呼。
可?人的感觉往往比人的理智更先容易接受现实, 姜真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还活着?”
水流上下移动, 又左右摇摆。
姜真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她本来?没指望谁能回答她, 这里除了她和天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她很难将希望寄托在本来?就不?靠谱的天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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