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侍弄花草的男人。
一个漂亮,温和,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攻击力的男人,和封离完全是两个类型,难不成阿姐是被封离伤透了,才会看上这样的人。
姜庭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看到这个瞎子就冒火,一言不发地?瞪了他一眼。
那瞎子却?仿佛感受到他的眼神,淡淡转过头来,蒙着灰翳的眼睛朝他望过来。
“你果然不是瞎子。”姜庭脸上的表情异常冷淡:“我警告你,不管你对我阿姐有什么样的心思,都给我收回去?,否则我就挖了你的眼睛,让你变成真正的瞎子。”
伏虺抱着花走过长廊,停在他几?步之外,淡淡地?笑着,从容淡薄的模样:“陛下说的,是怎样的心思?”
他的笑容虽然温顺,却?让姜庭心里非常不舒服。
“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姜庭勾着唇角,眯起的眼睛里,透出些轻蔑:“你知道?从前在皇宫里,我是怎么让那些侮辱我阿姐的人闭嘴的吗——挣扎一下,我就削掉他们的一层皮,骂我一声,我就剁碎他们的一根骨头,最后割掉他们的舌头,他们就再也不会说出不该说的话了。”
没走
人总是会被自己过于详细的想象力恐吓, 姜庭满面阴鸷颜色,冷冷地望着这个眼?瞎的?男人,希望在他的?脸上, 看到瑟瑟发抖的神情。
可他只是露出些云淡风轻的笑意, 与姜庭擦身而过。
姜庭在背后沉声:“没有人能在我阿姐面前越过我。”
伏虺侧首回望, 灰眸如?同深潭,古井不惊,笑意未减半分。
“你以为你是谁?”
姜庭扬起下颚,笑容轻嘲:“你不会以为我阿姐把你留下,你就真的?能成为她?的?情人——这世?界上除了我, 没有人有资格留在她?身边。”
伏虺眼?睛一眨,声音柔和:“陛下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与我谈论资格?”
“她?是我阿姐。”
姜庭步步逼近, 这句话听?上去却并?不清晰, 至少?没有前几句那样?的?底气:“我们有一样?的?姓氏, 一样?的?血脉,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她?, 也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封离会背叛她?,但我不会, 我们是一体的?。”
“我们不需要?外人。”姜庭语调逐渐冰冷清晰:“其他人爱她?只是有利可图,我们却绝对?不会伤害彼此。”
他不应该对?眼?前这个人说这么多, 但无名的?怒火莫名从心底涌起,他的?直觉让他对?这个人的?警惕一时已经超越了封离。
“你的?所谓的?联结,如?此薄弱。”
伏虺的?面孔上露出奇异而怜悯的?神色:“她?身上并?没有和你流淌着同样?的?血脉。”
姜庭瞳孔紧缩, 两个瞳孔几乎重合在一条线上。
他肌肉紧绷, 指尖轻动,腰间的?剑出鞘半截, 嗡鸣一声寒意凛然,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伏虺恍若未闻,收回目光,径直掠过他。
姜庭听?见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温和下来。
“院子里的?花很漂亮,放在你的?屋子里吧。”
姜真从他手中接过花束,娇粉的?花瓣尖尖的?,分了好几层,错落有致,里头?淡黄色的?花蕊饱满蓬松,上头?甚至还有未坠露珠,看上去生机勃勃。
“多谢。”姜真仰头?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觉得他好像有点生气。
虽然持清一向都是这种表情,但她?就是能隐隐察觉出其中不同,从来如?此。
她?又错开目光,和姜庭阴沉的?双眼?对?上眼?神。
姜庭的?剑已经出鞘。
姜真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寥寥几眼?,已经差不多猜出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姜庭一如?既往地对?所有接近她?的?人心怀敌意,她?不是第一次看见。
“别和他一般见识。”
姜真思?忖了片刻,隔着衣袖,轻轻抓持清的?手腕,往后拉了拉,持清顺从地被她?推到身后:“他不知道……你是谁。”
“阿姐!”
姜庭面上冷意褪去,还存着几分锋利的?杀意,压着嗓子不可置信地站在她?面前:“你居然在我面前护着他?”
他表面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压着嗓子委屈撒娇,心里已经尽数冷了下来。
原本只是想?敲打这瞎子一番,毕竟姜真还盯着他,而现在……
——不管这人是怎么知道的?……他得找个姜真不在的?时候,让他彻底闭嘴。
姜庭不知道谁护着谁,姜真是知道的?,持清只是看起来情感?淡薄,不是真的?没脾气,姜庭浑然无知,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姜真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没公务吗,去前庭。”
她?将持清拉进?屋子,随后很快松开手将门合上,彻底杜绝住了外头?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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