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儿子死活,也不顾整个荣伯府数百口人的生死传承,只图他自个儿快活?
所以舒朗只能忍着牙疼告诉她:
“将军您这般想本也没错,唯一的问题是我早就被荣桥赶出家门,并当众放话,与我恩断义绝。我祖母无奈之下将我过继给我大伯当儿子,后来我还鼓动我娘和荣桥和离,更是送上丰厚嫁妆送我娘出嫁,让荣桥丢尽了脸面。
这一系列事情下来,荣桥早就恨透我了,只是没找到机会干掉我罢了。所以我虽然还姓荣,但与荣伯府以及荣桥并无多大关系。”
说到这里,一指旁边的十三:
“不信您问他,您不信我,总信十三公子的吧?”
十三话接的可利索了,一本正经道:
“是啊是啊,这家伙早就私底下投奔三哥了。想来本公子出现在此的原因您也猜到一二,三哥能放心让他与本公子一起行动,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张明庭是坚定的太子党,要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太子的未婚妻,将来铁板钉钉的太子妃。
因此对十三殿下也有所了解,知道他不可能背叛太子。
几番犹豫,还是咬牙说出了一件事:
“自从朝廷有意我为太子妃一事传开后,便接连有人行刺,原本这种事在边境常见,照例处理了就是,不巧从刺客身上搜出了荣伯府暗卫的令牌。
我将此事压下欲要暗中调查,谁知还没来得及调查,便在回营途中遭遇伏击,受了重伤,与下属失联。”
十三按照张明庭的指挥,从井边抽出一块儿砖头,其后翻出藏在后面的令牌交给舒朗。
舒朗细细查看,确定是荣家暗卫令牌无疑。
吸口冷气,总算明白张明庭不与任何人联系,躲在小镇上养伤的原因了,恐怕她身边出现内鬼,与这件事背后的主人里应外合了。
她一联系,才是真的将自个儿暴露了。
虽然她说的云淡风轻,事实上能叫她的护卫队全军覆没,她这个主帅重伤逃走,肯定经历了不止一场恶战。
更有甚者,舒朗一路走来,知道那些人已经寻着踪迹找到这个小镇来了,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可问题来了,舒朗掂量手里这个明目张胆的荣伯府暗卫令牌,拿不准这就是事实,还是一枚混淆视听的烟雾弹?
若是真的,这事儿指定是荣桥干的,但他这么干,让边军以为朝廷不满张家军,制造恐慌,目的是什么呢?
若是故布迷阵的烟雾弹,这一下可是将大哥荣舒堂和舒朗,以及整个荣伯府一网打尽,顺手还给朝廷和边军中间下蛆,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舒朗这么一说,两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十三边动手解开张明庭身上的绳子 ,边琢磨:
“这事儿麻烦了,处处透着蹊跷,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张明庭是个十分大气爽朗之人,能以女子之身,在边军中统领一方,自然并非等闲之辈,揉揉手腕,洒脱的坐在廊下。
虽然对舒朗还有颇多防备,面上却不显,只道:
“十三公子有何见解?”
十三却只摆手,指向舒朗,毫不避讳道:
“我们中间,我是出苦力干活儿的,他是动脑子出主意的,出发前三哥一再叮嘱我,万事听他的,这事儿您问他就行,他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话虽说的随意,可态度坚决。
张明庭的视线便悄无声息落在舒朗身上,几分若有所思。
舒朗浑不在意,坐在十三另一边,抻着脖子问她:
“将军,不知您如何做想?”
依照张明庭的能耐,伤好了大半,不可能甩不开几个刺客悄无声息的回到军营,何况这个小镇距离边军极近,不远处就是张明庭的大本营,她没理由一直躲躲藏藏。
除非有什么不得不躲的理由。
舒朗小声跟十三解释,张明庭耳力何等惊人,自然听的一清二楚,神色恹恹,不便喜怒,只说了一句:
“边军少帅该是我兄长张明玄。”
这话让舒朗眉头不自觉皱在一起,若有所悟。
张明庭虽然自称是朝廷的边军将领,但边军上下早有只认自个儿是张家军的意思,这让朝廷敏感的神经万分紧张,才有了太子和张明庭的联姻。
话说回来,既然是张家军,有主帅张栋老将军,自然该有少帅,也就是张栋唯一的嫡子张明玄。
按理说,张明玄与张明庭一母同胞,兄妹二人齐心协力,保张家百年旺盛不成问题。
可问题出在张明庭这个做妹妹的实在太过耀眼。
要是没有张明庭的存在,张明玄作为兄长,也是处处妥帖,事事拿得起放得下的稳妥之人,可奈何有张明庭做对比,少帅张明玄便显得平庸许多,让人直叹美中不足。
直至近两年,张明庭打了几场特别出色的战,声名远扬,便是连舒朗这种不学无术的二世祖,都偶尔听过“生女当如张明庭”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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