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酒店上班,穿着无袖上衣和短裤的陈彦明就不这么走运了。
一方面是他已经没了假不能回家,另一方面则是他老板特别抠门儿———夏天不到最热的时候不给开冷气散热,同理,没到地暖开放时间,不允许开空调制暖。
咬牙捱了一小会儿,陈彦明实在是受不了了,便缩在前台里头瑟瑟发抖地给他小舅舅发信息,让他给自己送件厚点儿的外套和长裤过来。
刚收起手机,自动门的电子女声响起一道“欢迎光临”的声音。
陈彦明还以为苏骆这么快就到了,激动地差点儿蹦起来。
“小舅舅”刚到嘴边,转瞬又生生地给咽下去了。不仅如此,他还足足呆了半分多钟。
———一个身形高大,长相英俊的男人从外头走进来,站在他面前。
离家出走之前,陈彦明在自家经纪公司上班。娱乐圈里什么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见过,俊男美女更是看的他都无感了。
他原本认为自己不会再被皮相所迷惑,可这个乍然出现的五官立体、气质出挑的帅哥儿,还是让他晃了神。
陈彦明默默地在赞美前头加了句脏话作前缀,然后开始打量这人。
淋了雨的人大多狼狈,跟“姿色”更是沾不上边,可对方即便头发和白衬衣都是湿的,额前刘海也成了一绺一绺的,但……
怎么说呢,
性感。
陈彦明在自己有限的脑词库里搜到了这个词儿,往前头加了个“非常”。
性感帅哥发梢正往下滴水,落在他眼睑上,随后流到他长而密的睫毛上去了。
他不太舒服地眨了下眼,那滴水珠便就坠下去,顺着脸颊,流经下颚、脖子,最后隐在他衬衣衣领里。
肆无忌惮地看完了脸,陈彦明顺着那滴早就看不见的水珠,打量起对方的身材。
他盯着人胸肌和衣料琢磨:估计是个富家子弟、像在校大学生又不像、像直男……最后想,要是这人被他追到手了,他该当0还是当1。
“您好,请问还有空房间吗?”对方的声音屏蔽了他脑子里儿童不宜的画面。
陈彦明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对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倒也不是不耐烦,就是好像有点儿急,因为他加快语速,同时曲起手指,敲了下前台大理石板,“我要开间房。另外,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药店卖alpha易感期专用的抑制剂吗?”
阿尔法?易感期?抑制剂?
陈彦明愣了愣,心想,这人好看是好看,可惜脑子不太好。
他感到十分惋惜,然后挺直身体,展示了一个职业微笑:“不好意思啊,药店里没有阿尔法,但是你出门往右,走个一百来米,有一家大型商场,里面呢有阿尔法的各种周边手办。”
说完,他又记起自己的职责,伸手道,“我先给你办入住吧,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
韩枞看着这个气质打扮哪哪儿都不像是普通职员的年轻人没吱声,但也没给他身份证。
不是不想给,是给了也没用,因为他身份证上标注的是:韩枞,s级alpha,27岁。
他已经可以断定,这里通用的身份证,绝对不是他那样的,同时也确定了,这里不是他原本的世界。
想到这,韩枞生理上的难受加重了几分。
在此之前,他知道自己的易感期快到了,所以提前请了假,在家休息,一个人对抗体内的欲望,和想要强制标记oga的本能。
易感期发作这天,他翻遍屋子里的抽屉和箱子,最后记起来,抑制剂早已用完了,他因为忙于工作,忘记买了。
忍住身体和心理上的不适,韩枞拿上钥匙,下楼去买。
意外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电梯下到8楼时,轿厢里的灯突然灭了,紧接着,四周猛烈摇晃起来,随后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公园长椅上。
虽然环境是陌生的,但易感期却没有消失。他被折磨得没办法思考,为什么他上一刻是在小区电梯里,下一刻就到了个不认识的地方———他只想赶紧找家药店买抑制剂。
他是s级的alpha,如果不能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生理反应,不但会引来周围的oga,令他们被迫发 情,还可能会在失去神智的状况下,伤害那些没有办法对他说不的oga。
为了保持清醒,韩枞咬破自己舌尖,血腥味短暂压制住了汹涌而出的信息素,他走出公园,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让师傅开去药店。
按原先计划,他买好抑制剂,再吃点东西,就该回家继续休息了,可接下来的种种,让韩枞意识到,他回不了家了。
上午10点到下午2点,4个小时,他差不多快把临时出门带的那点儿现金全花在打车上了。他跑了大半座城市,问了每一家药店,没有一家药店的工作人员知道“抑制剂”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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