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让你来的?”沉晚清问
孙阿姨心虚低下头,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瞒不住,就把实情一五一十全盘托出:“是是周先生,工资确实不够,其实一直是他另付的。”
她就知道,怎么连安安感冒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件事情是有她俩知情,自己肯定不会跟他说,那么就只有孙阿姨了。
沉晚清问道:“那他还跟你说什么没有”
孙阿姨磕磕巴巴开口:“那个周先生让我每天给他拍一段视频”
沉晚清诧异道:“什么视频?”
“就是安安生活的视频,他原本是让我偷拍你俩,可能觉得这样不太好,最后就让我光拍安安了。”说着把视频递到沉晚清面前。
沉晚清伸手接过孙阿姨的手机,手指不断在屏幕上滑动,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聊天记录,她不敢相信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想竟然拍了这么多视频,他除了每月一号按时给刘阿姨转账,没怎么说话。反倒是刘阿姨每天一个五十多秒的视频,从不落下。
她皱着眉头,一一翻阅着每天发的视频,视频倒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有时是周岁安昏昏欲睡模样,有时是抱着奶瓶喝奶,几乎把周岁安的生活日常拍了一遍。
沉晚清快速翻阅的手指突然停下,一个黑白头像莫名发了句谢谢,这是唯一一次周楚昱回消息。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点开了那天发的视频。
她不经意点开,画面中一个穿着浅色毛衣的女人,头发顺直被别在耳后,坐在深色沙发上,低头哄着怀里的孩子睡觉,但周岁安异常精神,时不时撇嘴,逗得沉晚清忍俊不禁,眼底温柔如水,笑意盎然。
画面的音频传来:
“我看看是哪个调皮鬼不睡觉
要是不睡觉,就会变丑
哎呀,我们安安变成丑宝宝怎么办。”随后传来一阵婴儿笑声。
她记得应该是自己刚去剧团那几天,周岁安一见到她就格外黏她,就是不睡觉。
沉晚清这么久都没细看过他的头像,好像一个背包客漫步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黑白灰的世界,似乎在诉说着孤独的灵魂。
没有心思再翻其余视频,关掉手机,背面朝上扣在餐桌上:“刘阿姨,您的工资不低,我负担有些吃力,但也就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的工资,我一次性转给您,麻烦您以后不要再给他发了。”
刘阿姨为难道:“要是周先生追问怎么办?”
“不用理他。”
这两个月就要四万块钱,她该怎么负担。
她独坐在餐桌前,点开沉云舟的电话号码,犹豫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眼下四万块钱,她确实拿不出,除去平日生活开销,租房,她真的所剩无几了。
思虑再三,她还是给沉云舟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应该是在剧组,导演喊叫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还这是在工作吗,
“怎么了,姐”
原本想开口借钱,却变成了:“没事,怎么这是还在工作吗?”
“嗯,最近拍夜戏,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沉云舟把剧本放在腿上,拿起一旁的杯子,边喝边问道。
“没什么,就是最近一直没你的消息,想问问你。”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听妈妈说,你又回s市了,前几天妈还说要去看你,我害怕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就没让她去。”
沉晚清笑笑,语气间透着些许慌张:“是吗?等过几天我回去看看她。”
沉云舟听出沉晚清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平时一般都会损自己两句,怎么今天如此反常:“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差不多这个月底,听楚楚说,你们今天聚餐了,还是在你家,怎么周楚昱没嫌他们吵吗?”
陈楚楚平日没心没肺,关键时刻嘴还挺严,没有跟沉云舟说出实情。
“没有,你先忙吧,我准备睡觉了”沉晚清慌忙挂断电话,她害怕他们家人知道自己的不堪。
一开始自己跟周楚昱纠缠不清时,不敢让家人知情,到后来见了两次家长后就直接“结婚”了,再后来两人潦草收场,她依旧不敢让家人知情,本就生活一团糟,她实在不想让父母跟着自己徒增难过。
沉晚清背靠在床头,伸手不断摩挲着脖颈上的项链,这个兴许能值点钱。
当时在她生日时,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她记得当时过完生日第二天,醒来时,项链就被放在了床头上,当时,她记得那一阵他总莫名其妙生气,恰逢他正跟自己生闷气,连一句生日快乐也没说,直接把这个项链丢下就走了。
还是后来,他强迫着自己带上的。
沉晚清把项链摘下,若有所思,直接把它扔在了盒子里。
第二天一早,她拿着项链去了品牌回收店里,柜姐见眼前气质优雅的女人,不过穿着普通,一时有些拿不准,她是来买东西还是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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