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有点多,这让我不得不警惕伤口的严重性。我把失去意识的「奇」推开,狗爬似的往有尖刀的那个方向爬去。途中先捡到了那把形似改锥的利物,乍一看,不过是一把前端磨尖了的一字螺丝刀而已。“害我那么惨,走你的。”我心中暗骂,随后一把将它丢进花坛里,接着向前爬。直至爬到走廊尽头,捡起那把尖刀,心里才踏实起来。粗略地看了一下手里这把材质独特的尖刀,发现是由一块长条形金属片打磨而成的利刃,连刀柄都没有,握持一端用布条简单地缠绕就成了刀柄。材质轻盈,似铝又比铝硬,像是从某块更大的金属构件那里掰扯下来的,比如车门、飞机机翼之类。什么都好,什么都行,我捡起它可不是为了研究。我原路折返,站到原先的位置,低头看向脚边的奇,握刀的手颤抖不止。从小我就没有打过几场架,带点不要脸地说,我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即使被惹怒了,大多数时候也只会选择忍气吞声。当然,急得想杀人的冲动也是有过的,不过都只停留在想。但刚才我不仅是想,还在付诸行动。这会冷静下来了,方觉结束一条生命所承受的心理负担实在太重了。我犹豫了。妇人之仁也好,玻璃心也罢,我害怕自己变回方才那种状态,那种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状态。那种状态就好像有一把声音在催促你成为一个你不想成为的人。而我,讨厌被人指使的感觉。“碰”的一声,对面走廊,尽头位置,有一扇寝室门被风吹开了。我斜眼看过去——真够捉弄人的,原来我只差一步就能找到安全庇护的地方。“哈、哈哈、哈哈哈……”我哭笑不得,默默收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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