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毕竟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昨天半夜三更来我家发了一顿疯,自己倒是爽了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收拾烂摊子。”陈尘冷笑,眼也不抬地拖着要死不活的语调讽刺,“我一觉醒来关心你的伤口,浑身酸痛连饭也没吃就赶过来了,谁知道你自己还在温柔乡呢,伤口估计自己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说我这可不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嘛。”
林渡几乎要被陈尘这面无表情地说这些酸言酸语给逗笑,她趴在桌子上笑了一会,笑得肩膀都颤抖了,这才抬起头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揶揄地凑近陈尘,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说:“喂,尘尘,你这个样子说话,会让我误会你在吃醋的。”
林渡的这一句‘尘尘’语调相比于平时格外的古怪,尾调放得很轻,调情一般。
因为他两个字是一个读音,正常说他名字或者说叠词的时候其实听觉上是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偏偏林渡这一声故意在两个音上都放轻了声音,这么一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陈尘的耳根变红,他瞟了林渡一眼,自然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心下羞赧到快要烧起来了,他却像不肯认输一般推开凑到自己面前的林渡,欲盖弥彰地加了个包子塞进嘴里,声音含含糊糊,“滚,我可不是冯小晴,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字你别给我乱叫。”
“怎么能是乱叫呢?我可是把你那天晚上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全都不落地记在心里。这么有故事和意义的名字,我可没乱叫。”林渡被推开也不生气,眯着眼觊觎揶揄地打趣陈尘。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十分亲密融洽,说的话也自觉再正常不过。
可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的童佑安听着两人仿佛加了密般的聊天,当下就对陈尘这个抢夺了林渡视线的陈尘心生愤懑。
他视线落在面前铺了辣油的馄饨上。
下一秒,惊天动地的呛咳声传来。
林渡转过头去,就见童佑安捂着嘴弯腰咳得撕心裂肺,她倒了一杯水过去,一边拍着他后背一边看他迷蒙着泪眼喝水,见他面前的勺子放在铺满辣油的馄饨汤里,心下了然,“不能吃辣就少吃点,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
喘过气来的童佑安摇了摇头,一手自然地搭在了林渡手上,“没事,馄饨没有很辣,就是我刚刚吃的有点急,辣椒油直接沾到喉咙里了,所以不小心呛了一下。”
“小心一点,慢慢吃。”
“嗯。”童佑安乖顺地点点头,和对面的陈尘对上了视线。
他挑衅一笑。
陈尘不屑地‘切’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林渡这些年真是白在万花丛里打转了,这么低劣的手段居然都看不出来。
陈尘就这样一直待到了晚上,这半天的时间里童佑安一直在暗地里各种跟他示威较量,刚开始陈尘还会上当还回去,到后来他发现次次两人闹得有来有往、面红耳赤的时候,林渡却在旁边抱着手臂看戏,陈尘直接也不想搭理了。
他可没有给人看笑话的癖好。
天已经彻底黑了,陈尘视线从窗外的月光收回,头疼般捏了捏眉心。真是要命,林渡这混蛋身上绝对有什么靠近就能让人降智的东西,079区这么大,一家一户搜起来也要几天几夜,他怎么就突然脑子一抽决定在这里等着监管军来呢?
被童家和李家发现她私藏小少爷了也跟他没关系,反正两人也只是上过几次床而已,他在这里咸吃萝卜瞎操心什么。
这么想着,陈尘从沙发上站起来,毫不留恋地往门口走,“太晚了,估计今天也搜不到这里,我先回去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送你。”林渡也跟着站起来,随着他走到门口。
陈尘不置可否,任由林渡跟在自己身后下了楼。
“行了,就到这吧。”陈尘转身,对着林渡摆了摆手,顿了顿,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表情,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劝阻咽了回去,转身走了。
林渡点燃了一根烟,眯着眼吸了一口,见陈尘的身影不见了,这才转身打算往单元楼里走。
在经过单元楼下的路灯时,林渡脚步一顿,她侧头看向树下的阴影,烟头在之间闪烁着猩红明灭的光,她勾唇笑得揶揄,“呦,长官大人恢复能力不错呀,这就能下地走路了?”
许澈从树下的阴影走出,他没有穿他那身标志性的制式军装,而是换了一身不显眼的休闲服,黑色的发丝乖顺地垂下来,给他冷淡默然的气质增添了份平易近人的柔软。
“童佑安是不是在你这里。”明明是疑问句,愣是被他坚定不移的语气给说出陈述句的感觉。
“长官大人为什么觉得他在我这里?”林渡不答反问。
许澈眸光动了动,认真的视线凝在林渡的脸上,一板一眼地列举道:“之前他以家属的名义去监管所探望过你、童佑安自幼在北区长大,来到079区以后便住在你家里,他与079区的唯一联系就是你了。”
“如果童佑安逃到了079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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