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具内有黑色圆球两颗。正在端详,田玉芳又叫道:“我问你一句话,你敢不敢说?”余天平口中说道:“正邪不同道,水火不相容,你我处于敌对之间,不该说就不说,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你先问问看。”“你怎样脱身的?”田玉芳道。“你不觉得问得太多吗?”余天平道。这句话是二人初见面,田玉芳说过的。田玉芳格格笑道:“你很会学”面色一正道:“如今主客易势,生杀之权cao在你手,你预备拿我怎样?”余天平道:“你昨日未杀余某,余某今日也放你一条生路。”田玉芳才知昨晚说的话被他听去了。她心下在想,上面尚有六枚“霹雳天雷”虽无法将自己与属下全部炸死,至少也有一半要受到伤害,知道余天平的话不算夸大。口中说道:“错过今朝,下次遇上,田玉芳又是你的对头,你不后悔?”余天平道:“余某说过便算。”只听金少眉在身后说道:“这种凶狠狡诈的女子杀之也不为过。”余天平道:“不要说了”俯首对峡谷下,大声道:“田姑娘,以你的冰雪聪明,应该知道正邪之别,有所取舍,若不悔改,下次遇上,余某就没有这么大量了。”未等田玉芳说话,又对—些黑衣蒙面汉子道:“诸君都是昂头七尺的大丈夫,中原武林出类拔萃的人,何苦追随邪魔外道,蒙头盖脸,生像见不得人似的,不但使祖先蒙羞,也糟踏了自己的一身艺业”只听峡谷下鸦雀无声又道:“余某言尽于此,听也在你们,不听也在你们。”说完,抽身后退。只听田玉芳叫道:“余公子!余公子!”余天平没有理会。金少眉道:“解了那三个人的穴道,问一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余天平尚未答话,只听田玉芳高声吟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余天平一怔,暗忖:“这不是唐朝孟郊所作的“游子吟”吗?她怎么忽然念起诗来了?又回到峡谷边缘道:“田姑娘!此时此地你竟有雅兴吟诗?”田玉芳道:“怎么?吟诗有一定的时候与地点吗?”余天平道:“哪里!哪里!”想了一想,又道:“我只是奇怪”田玉芳插口道:“我是有感而吟。”余天平道:“令堂”田玉芳插口道:“田玉芳父母双亡,形影孤单。”余天平心中一跳道:“那姑娘有什么感触?”田玉芳道:“你不觉得问得太多吗?”又是那句话顶了回来。余天平忖道:“定是洛阳家中有了变故,她打听到我家中尚有慈母,在众人之前不便明言,借吟诗点醒于我。”想到此处,心下狂跳道:“田姑娘!我明白了,后会有期。”他回身就跑。金少眉后面跟着。跑到松林之内,果然只剩下两匹白马,其中一匹玉勒金鞍,神骏异常,定是田玉芳的坐骑。余天平心急如焚,无心理会这些,忙将朱红圆筒用绳索系好背在背上道:“我不去幽篁小筑了。”“去哪里?”金少眉问道。“回洛阳!”“何事如此慌张。”“可能家中有事方才她吟诗可能就是为我母亲而吟!”“这妖女的话能信吗?”金少眉道。“除了‘鱼肠金镖’之外,她与我别无仇恨,她的话谅必不假。”“洛阳在东,要走回头路,朱姑娘处你不去了?”“我想请姑娘去趟幽篁小筑带个口信,然后再到回春谷去会汪大哥他们一起,可以吗?”金少眉娇嗔道:“我知道,你是有心避开我。”“你千万不要误会,这两处必须给他们—个消息,而我又无分身之术。”金少眉仍然嘟着嘴道:“怕我武功差,连累了你。”“你把话说反了,我是怕连累了你”忍着心中忧急,和声道:“如今我成了众矢之的,与我接近的人早晚会受我的连累,再者,一入江湖,终身江湖,恩怨纠缠,永无了时,我为姑娘着想,能够不涉足江湖,还是不涉足江湖的好。”“话倒是不错,可惜说得太迟了。”“怎么迟了?”“第一,家父九龙堡被囚百日之恨,为人女者,岂能不雪?第二,家父是武林中人,我能避免不牵涉江湖是非吗?第三,田玉芳与这些黑衣蒙面汉子不会不知我的来历,他们亲眼目睹我们在一起,我今后能置身事外吗?”她言之也能成理,一时余天平也想不出话来驳她。
金少眉牵着两马,将那匹玉勒金鞍的马的丝缰递给余天平道:“依你就是,田玉芳他们快上来了,走吧!洛阳兄!”翻身上马,向西驰去。驰行之际,眼睛却向后看看。余天平候她人马身影被远远的山峦隔断,才腾身上马,扭转马头,向东疾驰。田玉芳这匹马果然神骏,两个时辰不到,已经过了潼关。过了潼关,沿着官道,绝尘飞却,只觉官道两旁树木房舍一拔一拨地向后倒去。中午时分,太阳还挂得老高,余天平已经赶了近五百里路程。洛阳,高大巍峨的城垣已经远远在望了。余天平关心慈母安危,恨不得一步赶到家中,他对田玉芳的暗示,深信不疑,只是想不出对头是谁?田玉芳既肯暗示,自然不是她的一党,那又是谁呢?思忖之际,已经驰近西关,人烟渐密,道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余天平不敢纵马急驰,缓缓行去。行到关前,忽然斜地里闪出五个少年男女,拦在马前。余天平勒住丝缰一看,四个男的一律蓝衫带剑,—个女的劲装窄袖,大红披风。余天千翻身下马,拱手道:“各位”四个蓝衫少年跨前一步,一字排开,神态倨傲,也不还礼。右边为首一人,大大咧咧地插口道:“你是余天平?”余天平忍着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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