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那些无聊的人，或许是一时之恶，或许是生来如此，总之是喜欢把自己的懦弱无能发泄在其他更渺小无助的人身上。在那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旧教室旁的楼梯间或者是更衣室，体育馆的淋浴房或者是备品仓库，偶尔便会听见低低的啜泣声和放肆的大笑。一串串的像是焦土上蜿蜒生长的恶之花。弱小者只能谨慎，祈求不要被它沾上，以免落下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余安攥紧肩膀两侧的书包带子，快步从巷子口走过，努力让自己不发抖，也不向巷子里去看。通常他都是很谨慎的，只跟自己熟识的同学在一起，只去该去的地方，有高年级的同学来搭话，也是乖乖地鞠了躬就跑，不挑衅也不多说话，所以在这所拉帮结派严重，暴力事件层出不穷的高中里，一直过的还算是相安无事，还有半年便可以顺利毕业。可今天他失算了，数学老师今天不打算轻轻揭过他落做的两套习题，坚持让他做完再走，等他挨完了训话走出校门，操场边桦树的影子已经伸到了校门外，正对着西沉的太阳，保安亭里的大爷两眼无光地拨弄着收音机，整个校园里安静的要命，显得巷子里传出的混杂着痛呼的大笑格外刺耳。
不该听，更不该扭头去看。但是那声音听起来太痛苦了，伴随着肉体遭到重击时发出的沉闷的砰砰声，让余安的心跳也跟着也紧张起来。该不该告诉老师呢？或者直接报警？出了人命怎么办？
“看什么看死胖子？再看连你一起揍。”
一个叼着烟的金毛小平头瞪了他一眼，余安才发觉自己竟然真的忍不住转头去看了。巷子里围了五六个人，有男有女，歪歪斜斜的穿了校服，好几个人都叼了烟，也不抽，就那么仿佛很酷的夹着。中间蜷缩成一团的那人抱着头边哭边求饶，余安这才发现那人下身没穿裤子，只有一条黄色的四角裤，而旁边一个黑短发的女生用高跟鞋的尖头勾那个人的裤腰，说。“脱啊，怎么不脱。”
余安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朝那个黄毛鞠了一躬。“对不起。”之后马上快步跑开。听见巷子里又传来。笑嘻嘻的声音说。“对啊，三哥不是说你的很大，露出来给我们看看怎么了。”
“让他自己撸一发给我们看看，哈哈哈。”
十几岁的年轻人精力旺盛，无意义的暴力里总是参杂着朦胧的性欲。余安对此有本能的恐惧，听闻此浑身抖得更厉害了，越是急越是糟糕，一下子脚下不稳地摔了一跤，听身后的黄毛笑道。“哈哈哈，傻逼，蠢死了，这都能摔。”
他旁边一个红毛也从巷子里出来，不耐烦道。“谁啊？。”
余安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膝盖痛，只想赶紧回家。红毛的眼睛却亮了，嘴角挂着一丝邪笑。“是你啊，学长，别急着走啊。一起玩点好玩的。”
余安被拽到巷子里，还不待他把口袋里准备好的纸币掏出来。红毛笑着对他说。“裤子脱了。”
余安吓得瞪大眼睛看向红毛，眼神被厚厚的眼镜片遮了去，但仍能从额角的汗珠和攥紧的手指上看出恐惧。
黑色短发女孩儿嫌弃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道。“谁啊？又丑又胖的，有什么好看的。”
红毛笑说。“这你就不懂了，你别急，哥哥让你看点好看的。现场表演。”又对余安说。“脱啊，等什么呢？”
余安后腿了一步。“求求你们，我可以把钱和手机都给你们，我妈还在家等我，求求你们。”
红毛嘻笑着说。“我也急着回家呢，那你们就快一点。”见余安还是不动，便像是不耐烦了，不由分说的上前抓住余安的双手，对旁边黄毛说。“你把他裤子脱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余安的心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腔外，他叫了声“不要。”之后便想挣脱红毛向巷子外跑，可红毛高他大半个头，抵挡住他的那点挣扎毫不费力。
黄毛一边扒余安裤子，一边嘲笑红毛道。“不知道你竟然好这口，胖子就算了，还他妈喜欢男的…卧槽！”
红毛笑说。“是吧，我第一次看见时候也他妈吓一跳，你看这肉。”他拍了下余安的屁股，虽然四角裤还套在身上，但仍掩不住它的饱满肉感，仿佛一只熟透了的大水蜜桃，形状完美地诱人。
“什么啊。”短发女嫌弃地撇撇嘴。“这有什么好看的。”但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几个男生走进了一步。“卧槽，这大屁股。”
红毛炫耀似的说。“是吧？而且你看。”他向上拉了下余安的衣服，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算不得多细，但对比肉感的屁股和大腿，却显得纤细的很。“腰上肉还不多，跟个女人似的。”
几个人呼吸都急了一些，一个黑发男揶揄红毛道。“你怎么发现的，真变态，这都能注意到。”
短发女则有些不满道：“怎么你还想睡他？”
红毛赶紧搂过短发女的肩膀。“男的屁眼有什么好操的，脏死了。”又笑说。“但我们可以看别人操啊。”
他吸了口一只叼在嘴里的香烟，踹了脚地上的男人。“齐飞，起来！你来，你来操操他给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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