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许是睡懵逼了,又被吓懵逼了。她闻着鼻尖缭绕的浓郁薄荷味,懵懂中,突然鬼使神差地伸出小舌尖儿舔了一下抵在自己唇上的薄唇。“凉嗖嗖,薄荷糖,哪来的薄荷糖……”宁媛呢喃了一句。荣昭南僵了半晌,突然猛地向后仰,表情诡异地盯着宁媛半晌。然后转身迅速消失了。他转身速度太快,带出的冷风扑了宁媛一脸。宁媛这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她呆了一会,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懵逼之中干了什么好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居然亲了荣大佬的嘴巴子啊!嗯,她还舔……舔人家的嘴,耍流氓?!她是什么心态?!又是什么品种的变态?她为什么会小脑短路啊,张嘴就想着吃?!宁媛捂住脸,瞬间倒在床上,钻回了被子里,有一种她玷污了不属于她的好东西的怪异感!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化成渣渣被风吹走,消失在风里。可是,为什么心脏跳得那么快?她可是几十岁的老阿姨重生,怎么回到二十岁,就好像……越活越回去了!……仓促奔出门外的荣昭南的表情也不太好,呼吸都急促起来。他仿佛能听见自己血管里滚涌的血流与心跳声。细白的面容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的。“该死!”他下意识地抬手,把手背用力又凶狠地抵在自己嘴上。仿佛,这样就能抵挡唇间残留着女孩柔软嘴唇味道。那味道和感觉仿佛能侵犯他的每一寸感官,那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只有心脏还是突突地乱跳,就像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用子弹打穿敌人的脑子。说不上什么滋味,眩晕、恶心、还是奇怪的兴奋。荣昭南白皙俊美的面皮染上了自己没有察觉的羞恼红晕——该死!该死的长毛兔,扮猪吃老虎么?!作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怎么能随便被底细不明的糖衣炮弹袭击!荣昭南按了按鼻梁上黑色大镜框,cao起一把大刷子,大步流星地进了牛棚开始——刷牛!宁媛扛着锄头出门的时候,还听到牛棚的牛们被刷得哞哞哞哞直叫唤!她心虚地躬身缩脑袋赶紧一溜小跑走掉了。一整个白天,她都精神不济。哪怕是经过知青点,遇到唐珍珍、黄学红几个对着她冷嘲热讽。炫耀她们拿到指标,马上就要回城,而宁媛只配一辈子在乡下当村妇。宁媛都当她们是放屁。别说都改开了,马上知青全都可以回城,几十年后,不少地方农村户口可比城市户口值钱。一整天,她只在唐老那里上课时集中注意力,拼命写卷子,甚至求着唐老给她加题目。搞得唐老和夏阿婆都莫名其妙,这丫头是抽什么疯,平时多写一套卷子她都垮脸的。直拖拖拉拉到十点钟了,夏阿婆把她踢出门口,让她快点滚回牛棚小屋。宁媛这才不情不愿地出门,暗自希望她回去之后,荣大佬已经睡了。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于他……“怎么这个点才出来?”一道清冷喑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宁媛吓了一跳,抬头看向屋外树下的一个高挑的阴影,见她出来,荣昭南才走出来。她见状,紧张得都要大舌头了:“我……我……我今天写卷子,多写了点。”她真是越活越傻缺了,忘了平时超过九点,荣昭南就会来接她下课,根本不会提前睡觉。荣昭南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嗯,走吧。”看着宁媛这副惊弓之兔的样子,荣昭南烦闷了一整天的心情,莫名其妙地释怀了些。原来不是他一个人辗转难眠,心情阴暗。两人肩并肩地走在小路上。地上一长、一短的影子一起在月光下跟着走,偶尔他们的影子还会交叠在一起。平时看着仿佛都平常的景,现在看起来都有些成双成对的味道。荣昭南镜框后的眸子有些晦暗,看了她一眼:“今早的事情……”“我不会放在心里的,就是一个意外,荣昭南同志,你也不必放在心里。”宁媛立刻举手道。她知道她犯错误了,荣大佬未来可是有媳妇儿的人。荣昭南:“……”这女人一副这道题她会,还抢答是什么意思?她这副样子是生怕他有什么想法?
“呵……”荣昭南冷冷地扯了下唇角。他停住了脚步,目光阴沉下去:“你倒是思想挺开放的,西方布尔乔亚的轻浮作风学了不少。”宁媛在他冰冷像看阶级敌人的目光下,浑身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我只是……”只是什么呢,一时间,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她要说什么,说我知道你和我是天壤之别,你会有属于你的大好姻缘和锦绣前程?荣昭南见她无措的样子,漂亮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己。他蓦地转过身,背对她嘲讽地道:“行了,这话也是我想说的,你既然能放得开,那就无所谓。”这一刻,他想,也许宁媛真的不是什么特务或者敌人派来接近他的人。否则,她完全可以借机接近他,进一步获得更多的东西。如果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他只能像唐老一样猜测——她心里也许有其他人。所以,在这个离婚对女人坏名声的时代,她都不愿意与他有任何瓜葛。荣昭南从小样样拔尖,是极傲气的天之骄子,这几年被踩着脊骨,踏进泥巴里,打碎了傲气,学会了把傲气内藏。可他骨子依然是骄傲的,如果她都可以无所谓,那他一个大男人更不用着娘们唧唧地纠结放不下。就当被狗耍流氓咬了一口!荣昭南面无表情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耍流氓的狗(宁媛):“……”宁媛有些无措地看着荣昭南的背影,她也不是真迟钝,当然看得出荣昭南不高兴。她重生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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