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缪尔迅速听出了特别隐晦的弦外之响,笑嘻嘻地过去抱他,男人的鼻梁像是高迈而俊朗的山峰,多么适合被仰望。
“不凶我了嘛,我又不知道他是你的新助理。谁让我们陆大合伙人律师那么年轻那么厉害,下面管那么多人,我怎么能都记住,干嘛强人所难。”
陆赫抵触这样的亲密接近,却被贝缪尔抱得更紧了,他白皙的手像是整理着出征将军头盔的红缨,眼里有光,笑意盈盈,仰视的崇拜那么忠诚热切,几乎能将所有男人的铁石心肠瞬间融化、彻底降服,“我今天跳舞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你,然后你就来了,好开心。”
陆赫喝了两口咖啡,还是那个冰封的冷杉口吻:“什么舞。”
“啊,你都没看见吗?”贝缪尔不大高兴了,失望地坐回沙发,表情颓唐。
陆赫也就没否认,将厨房的储物橱打开,还有两卷挂面和半瓶蒜粉。
只要是熟的,好像都能让贝缪尔狼吞虎咽。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干饭完才发现,陆赫一直没回房间。
“小露。”像是被教导主任喊全名了,贝缪尔汗毛一竖,觉得肯定没好事发生,“你想出国留学吗?我会支持你。”
可能是职业病犯了,陆赫紧接着解释各项条款:“我是说经济上的支持,学业上你要靠自己的本事考,我不会帮你走后门。”
他选择了很尊重的话术,留有各种意义上的余地。
贝缪尔眼中春雷一震,但很快恢复俏皮的神态:“知道啦!陆先生嫌我烦了。”
“不是这个因素。”陆赫揉了揉太阳穴,说,“你舞蹈室的朋友告诉我,你高中毕业考试数学接近满分。”
不仅如此,那些学生还说贝缪尔特别温和有礼,跟大家打成一片,一点有钱人的架子都没有,弄得陆赫都怀疑自己耳背了。
“干嘛?”贝缪尔警觉了起来,他有太多事不想给陆赫知道了,“那我英语还满分呢,干嘛不夸,还赶我走,怎么这样坏。”
那个时候他刚来这个国家,语言一窍不通,所以除这两门之外的分数,都是零蛋左右。
“不是这个意思。”这很反常,陆赫觉得沟通困难,但并不很烦,注视着他慢慢解释,“我是说你应该继续读书的,小露。你其实很聪明,把心思用在正道上会有很好的前途,不要天天忙于这些情情爱爱,太虚了,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陆赫说贝缪尔年轻无知、耽于情欲的这话,自己也不大确信。
因为他开始意识到一切奇怪、矛盾极了,贝缪尔好像故意在他面前展示、甚至伪装出许多劣行。按此律推之,他的情操是否也没有那么卑下,爱情的态度或许也并不是那么放荡?
但是,休息室里的一切又是眼见为实,无从抵赖。
“那我学什么好呢?”贝缪尔看似接纳了他的提议。
“学什么不重要,有意义有收获就行了。”这是极深夜里的一句真心话,陆赫觉得欣慰,目光像是灵泉的流溢那样温柔,“最重要是你开心。”
贝缪尔忽然心里一热,那么伶牙俐齿的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窝好像也变得很浅,夹不住一颗特别小的圆形液滴。
失神只是一秒,他立即轻快地说:“不舍近求远,那就学法了。所以前辈,这个难不难学?最难的是哪里?”
陆赫继续笑了笑:“你是一块璞玉浑金,肯学就不会难。民法比较厚,刑法难一点,刑事诉讼吧。”
而贝缪尔坐在了茶几上,从抽屉取出一副眼镜戴上,还真有两分书香气了,凑得很近:“好看吗?”
夜晚暗影的分界线无限柔和,他洁白光滑的双腿肌肤鲜甜可口,大片玫瑰精油浸的两根羊脂白玉一般。
带着无畏的天真,他光裸着的足轻轻压在了陆赫的大腿上,明明是侵略性十足的挑逗动作,他却做得这么光明正大,一抹甜甜的微笑含着极真的幼态,很容易让一个久历世故、覆满尘埃的男人内心的光、火瞬间复燃。
贝缪尔微微弯曲前倾,诱人又调皮,晶莹剔透似葡萄又似蜜桃,双足有意无意地触、拨了一两下后,优雅慵懒,恣意舒展地朝对方的下腹移去。
那是与性幻想惊人重合的一句话:
“陆老师,刑诉好难啊,能不能教教我?”
“你吃不出来蛋糕坏了?蛋糕坏了还是你舌头坏了?”陆赫翻药箱,把奥美拉唑和阿莫西林挑了出来,烧开水的功夫,又继续去找胃粘膜保护剂。
陆赫看着沙发上窝成一团、捂着肚子的贝缪尔,想问是不是脑子坏了。他实在不明白,这小孩是如何把酸败的食物成功咽下肚子的,简直离谱地岂有此理,这是正常人类幼崽能干出来的事吗?
“而且大半夜不要吃夜宵,对肠胃和血循环都不好,你早吃早饭不行吗?我是不是告诉你,最少五次以上?”
陆赫仔细说明书,将药片从铝板里扣出来,整齐地摆在桌上,催促道:“坐起来吃药,不行就去医院,快点。”
贝缪尔只穿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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