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饭。
当然,这些饭菜糕点都是从酒楼里买的,裴云姝不会下厨。是以裴云暎也就没告诉她,其实殿帅府小厨房的饭菜与酒楼里的吃起来无甚差别。
裴云暎提着饭菜进了厅里,萧逐风正在看书,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目光在那隻精致的食篮上顿了一顿。
裴云暎打开食篮,食篮分了好几层,有荤有素有点心,花花绿绿煞是好看。他拿起一块荷花酥,见萧逐风看来,灿然一笑:“羡慕?”
萧逐风忍了忍:“酒楼厨子做的而已。”
裴云暎懒洋洋点头:“那也没你的份。”
知他惯来如此,外人面前文武俊才,相熟之人面前总藏着几分坏。萧逐风懒得理会他幼稚把戏,隻道:“今日新进医官使进宫。”
“嗯。”
“陆曈进宫了。”
裴云暎:“知道。”
事实上,不仅知道,早晨陆曈刚进宫时,他还与陆曈见了一面。
不过那一面,应当称不上愉悦。
萧逐风打量着好友,见他神情散朗,看不出与平时有何区别。
顿了顿,萧逐风才道:“你不关心她分去了哪院?”
新进医官使都要分院的,从某种方面来说,一开始所分医科厅院,甚至会决定这些医士未来的前程。
竞争,从一开始就存在了。
裴云暎笑笑:“哪院?”
“南药房。”
南药房?
裴云暎一怔,眉峰渐渐蹙起。
南药房是整个医官院最没有前程的地方,每年只有最不被看好的、或是犯了错的医官才会被分去药房。去了南药房的人,几乎不会再有应奉的机会。
这简直是不能再糟糕的开局。
萧逐风看着对面人:“崔岷应该是为了向董家示好。不过,被驱逐至药库,你那位陆大夫,应当没有復仇的机会了。”
他说得揶揄,隐含几分不动声色的轻松。对萧逐风而言,陆曈是颗不安分的、本不该出现在棋局上的错子,一着不慎,大局都会被影响。如今她出局,再好不过。
“两个错误。”裴云暎道。
“哪里错?”
“第一,她不是‘我的’。”
萧逐风终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第二呢?”
“第二。”裴云暎抬手,手中精致糕点在烛色下,呈现浅浅的淡粉,像朵真正的盛放新荷。
他盯着眼前漂亮的荷花,透过晶莹的花瓣,仿佛看到了别的什么影子,眸色渐渐幽深。
“第二,你未免小瞧了她。”
“机会不是等来的,我猜这位陆大夫,很快就会自己创造机会。”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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