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岿一言不发,用眼神戏耍他。
能屈能伸的才是真男人。庄盼这么安慰自己。他低三下四:“求求你,告诉我。”
不枉他委曲求全,伏低做小一番,那贱人的贱嘴总算张开了。
“你爸妈不给你买智能手机吗?你连微信都没有吗?”
果然。
“把他微信推给我。”
“凭什么?”齐越岿笑容满面,“你得给我一个……帮情敌接近我男人的机会呀。”
庄盼顾不上理会他的挑衅,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傅惟敏:“哪位?”那边声音很是嘈杂,除了喊声就是呕吐声,乱糟糟的。
“我操你大爷傅惟敏你还是不是人!裴悯就算了都是小三凭什么微信给他不给我!出轨你都要搞区别对待啊呜呜呜……”庄盼气得魂飞天外,顶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摊煎饼似的啪地往地上一躺。
“……”
“你把电话给小齐。”
齐越岿:“喂?”
“微信,给他吧。”
顺利拿到微信,庄盼顿时破涕为笑。拍拍屁股上的土就要走人。
他的问题解决了,齐越岿又开始发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傅惟敏的。”
“去年年底吧,怎么?”
齐越岿一拍手:“那就对了,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还要早几个月。”
庄盼显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自然也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讥讽。
“所以,请容我纠正一下。论资排辈起来,我是小三,你是小四。”
庄盼原以为和别人共侍一夫已经够屈辱了,不成想论资排辈下来自己竟然连个头号小三都落不着,一时间悲愤交加,而齐越岿下一句话更是如同滋啦作响的火苗,把庄盼这座濒临喷发的火焰山瞬间轰到了顶!
“——于情于理,你该叫我声哥哥。”
“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回家后傅惟敏去浴室洗澡,手机连同脱下的衣服一起放在外面。工作性质的原因,傅惟敏向来手机不离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裴悯才能有可乘之机。
裴悯打开手机,输入从傅惟敏那里偷看到的密码,3、5、7、1、4……
“叮铃铃——”
屏幕上显示“技侦刘”来电。
这寸劲儿!
裴悯呼吸一滞,心脏都漏跳了半拍。铃声犹如黑白无常的催命符,一声急过一声,声声敲击在裴悯最为紧绷的神经上,就在这时傅惟敏关了淋浴头,紧接着打开门喊道:“是我的电话吗?”
“啊,对。”裴悯勉强笑了一下,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把手机乖乖递进去。
门开了,手机还在嗡嗡震动,递出去的前一秒,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政工科庄:水云间,1206】
傅惟敏看清了文字,瞳孔骤然紧缩,迅速把手机从裴悯手上抽走,抽完恍然回神,见裴悯面色如常,不像看到的样子,才暗松一口气,关上门安安心心接刘主任的电话去了。
水云间,120……,正经同事谁会发这个!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傅惟敏饥渴到连同事都不放过,要么这根本就是个假备注,是傅惟敏用来掩人耳目的。
第一种不大可能,傅惟敏虽然私德有亏,但事业心可是一等一的强,他向来爱惜羽毛,出轨对象换了不少,也有不少人挑衅到裴悯面前,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拿出实打实的床照,就凭这一点,裴悯确信他断然不会精虫上脑到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搞上。裴悯在市局官网上没找到人员信息,转头问他二姨她们局政工科里有没有姓庄的人。
答复果然不出他所料,政工科压根没这个人。
人是假的,但姓氏大概率是真的,傅惟敏不会无聊到特地编个假姓氏。
姓庄,水云间,120……最后那位数字他没看清,但不代表找不到人。
本市只有一家叫水云间的酒店,裴悯让小徐查了预定过水云间十二层房间的所有客人。
小徐动作很利落,半小时后,十二层所有客人的资料发了过来。
姓庄的有三位,一个是女孩,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明显不是傅惟敏的菜,只剩最后一个……
——庄盼。
裴悯一行行扫过去:不入流的野模、一个大学读了六年还毕不了业、长得也妖妖调调,隔着屏幕都闻到一股子骚味儿……
什么东西。
“咚——”
“咚——”
“咚——”
傅惟敏跪在木地板上,跪在狭小逼仄的卧室里,有脚步声顺着幽深的楼梯由远而近传来,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又沉闷。他僵直身体,像面对天敌威胁的兽类,只能匍匐在原地,引颈受戮。
灭顶的战栗就像电流般噼里啪啦席卷过每一寸皮肤和骨骼,恐惧像潮水一样瞬间吞没了傅惟敏仅剩的理智。傅惟敏腿一软,脸颊重重摔在地上,手掌也擦破了皮,他从剧痛中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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