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
余清窈余光往下瞄见这一大勺黑乎乎的药,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她为难地用眼神拒绝。
李策挪开勺子,眸光温和地望着她,“怎么了?”
“……太大了,也太多了。”余清窈可怜巴巴地瞅了瞅他手里的大勺子。
与那小碗极不搭配的大勺子几乎有她拇指那么长,宽度更是有三并指那么宽,像一艘小船载着又满又深的药汁就要往她嘴里灌。
可想而知,最可能的结果是没等她来得及咽下,就得吐出来。
李策闻言,就将勺子里的药倒去一半,再次伸了过来。
“好了,我慢慢喂,你慢慢喝,好么?”
余清窈勉为其难地答应,但苦药汁一入口,她就作出想呕的反应。
李策及时抬起她的下巴,不让药汁能够顺势从她嘴里流出来,他温声劝道:“不要尝味,直接咽下去。”
苦汁就是不能去品尝,要不然舌头都要苦掉了。
余清窈泪眼婆娑地大口吞咽,好不容易才没有把药吐出来。
只是才半勺药,她就苦得要把舌头伸出来抽气了。
好像这样能让苦涩的味道快点散走。
李策拿勺底轻轻蹭了下她舌,不免笑道:“这才小半勺就这样,后面还多着呢,这可怎么办?”
他摇了摇手里的药碗,里面还有小半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在打转。
“可是真的太苦了——”余清窈觉得那药一路从胃里苦到了脸上,她奇怪地望着李策问道:“为何殿下一点事也没有,也不用喝药?”
李策重新勺起半勺药汁,在嘴边吹了吹,不容拒绝地抵了上来。
“我小时候喝过很多解药,现在身体里可能还沉积着解毒的药性,所以这些药对我的作用没有那么大,张口。”
余清窈愣愣地含住小半个勺子,都还没尝出苦味,就把药咽了下去。
为什么殿下小时候会喝很多解药?
难道是他小时候就中过很多毒?
“漏出来了。”李策没有留意到余清窈怜惜的目光,用干净的指腹,擦了擦从她唇角漏下的一滴药汁,反蹭回到她唇上。
浓稠的药汁摇摇欲坠地挂在她娇嫩嫣红的唇瓣上,就被她下意识用舌尖卷进檀口里。
他抬眸终于看出了余清窈的走神,唇角噙着笑,加快了动作,再次勺了药。
这次的药汁比半勺还多一些,不过余清窈也没有反应过来就咽了下去。
一勺接着一勺喂,到后面余清窈都会下意识自己凑过来喝掉,直到半碗药汁都喂完,李策才放下碗,再用指腹把她被药汁染乌的唇角擦了擦。
余清窈都给苦懵了,小脸紧皱,眼睛里也没了神采。
李策亲了亲她唇,含笑问道:“是不是习惯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余清窈娇嗔了句:“才不是,我是苦麻了。”
李策微微挑起眉,意味深长道:“哦,难怪……”
“难怪什么?”余清窈这会喝完苦药,感觉一下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也没有之前恹恹的病态,因而还有余力好奇李策没有说完的话。
李策含住自己刚刚沾了些药汁的中指,望着她凤眸弯弯,笑了起来,“是不是麻了,就会自己咽了。”
余清窈愣愣看着他浅红的唇,修长的指。
以及慢慢消失在唇瓣之间的指节。
重新归笼的记忆瞬间冲红了她的脸。
这、这也是书上教的?
浴池
毒发作的快, 解得也快。
就好像潮涨潮落,除了留下了潮乎乎的痕迹,就没有半点踪迹。
余清窈还好, 毒中的并不深,春桃和知蓝就惨了,即便是灌了药清醒后也一直晕乎乎, 现在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虽然已经是夜半三更,谷城驿站的两层小楼还是灯火通明。
四名粗使仆役以及被强行摇醒的叶驿丞都被带到驿站的中堂。
叶驿丞也是头晕目眩,扶着额头一直瘫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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