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裴院判给她开了几帖药还是有点作用,李策就叫他过来认真看看。
裴知岐给余清窈切完了脉,就和李策一同去了书房。
据他判断刚从遥城到金陵,余清窈就水土不服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常年忧思,就导致气血亏损,以至于月事不调。
“……而且缺乏活动也会导致气血流转慢。”裴院判努了努嘴,“你不是喜欢活动筋骨吗,怎么不带着你的王妃一块活动?”
“不适合她。”李策想起余清窈那纤瘦的胳膊和绵软的腰肢,哪里都看不出能使力,就像是水做的豆腐,只怕用点力都会坏。
“那她当真就一点运动都没有?”裴院判一副为病人操碎了心的模样,捂着胸口。
“比如?”李策反问道。
“比如气血运行快的时候脸红扑扑的,还会出汗,你练箭弄刀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气血变快吗?”
脸红、出汗?
李策倒是只想起某种时候下,余清窈确实算得上气血运转变快了。
“唉,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十个姑娘里八个都有体寒气血虚的毛病,真算不上什么大病。”裴知岐边净着手,边道:“殿下如此焦急,难不成是想快点生个皇孙出来?”
“你想多了。”李策淡淡瞟了他一眼,端起茶润了润嗓子,“我这个状态不适合有孩子。”
“啧,你们这些皇子亲王都有毛病,算的比鬼还精!”裴知岐撇了撇嘴。
“我们?”李策挑起凤目。
裴知岐也不急着回答他,接过福吉递上来的帕子,就朝他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俨然把自己也当个主子了,福吉知道这位侯府公子的脾气,既不意外也不生气,对李策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留他们二人单独说话。
裴知岐没有马上回答李策,还自顾自地在书房仅剩的一片空地里踱起步子来,东瞧瞧西看看,又‘啧’了一声,“你也不是第一个问我有没有法子可用的人,楚王殿下头一回成亲的时候也问过我,我看他就是不喜欢齐贵妃娘娘给他选的王妃吧,连孩子都不愿意给她,我当时就说太医院是有药方,但那都是给嫔妃的,若是让陛下知道他给自己的王妃喝避子汤,这还不把他吊起来打?”
明淳帝的嫔妃多啊,但真正宠爱的又没几个,就算一时兴起宠幸了,为免将来麻烦,又或者还有些政治上的考量,才会让太医院送避子汤。
可楚王那时候也不年轻了,除了最初宫里赏的几个美人外,就只有个王妃,他还不赶紧生个孩子,还学他老子搞什么避子汤?
后来那可怜的楚王妃不但没有留下孩子,还红颜薄命,早早就薨逝了。
“避子汤喝了对身子不好。”李策哪管楚王想做什么,他瞟了眼裴院判,“即便是太医院开的药也是有副作用的。”
裴知岐点头,“没错。”
他走到自己放药箱的案几边上,神秘兮兮地拍了拍药箱道:“确实有没有副作用的东西,只不过是要委屈殿下罢了……”
李策对他伸手。
就不打算听他讲后面委屈的过程。
这毫不客气的模样令裴知岐十分不高兴,就想为难他一下,故意开口问道:“怎么,从前不是清心寡欲,怎么现在就猴急成这样,你问一个连婚都还没成的人要这、要哪,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李策没有收回手,反而还招了招,慵懒道:“以你的身份只要打开府门,保准第二天金陵城的姑娘就把你家的门槛踏平,是你自己不成婚,与我何干?更何况你是大夫,我不问你要,问谁要?”
“好好好!”裴知岐举起双手,“是你有理,都是你有理。”
他怎么想不开跟这位心思缜密又才智超群的太子殿下争理了?
“不过,你到现在才想着这些事,你那王妃没有怀疑过你不行吗?”裴知岐还是没有放过他,趴在箱子上,就想问个痛快。
“我只是习惯先做准备。”
李策慢慢扬起唇角,最后朝着裴知岐笑了笑。
“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裴知岐正要跳脚,控诉秦王过河拆桥的恶劣行径。
“裴——知——岐!——”
原本还想在閬园多赖一会的裴知岐猛然听见外边七公主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就站了起来,打开药箱把一个两掌长的匣子和一本厚厚的旧书扔了出来,背起东西就准备遁走。
才迈出去两步,又想到自己还什么也没有交代就焦急地退回来,指着匣子说:“那什么泡软了再用,看那个形状你就知道用哪里了。”
又指着书胡乱道:“还有什么不会的看这书自己研究吧!别还要我来教你,怪难为情的!”
说罢,裴院判一溜烟就跑了。
余清窈准备了糕点准备招待裴院判,没想在后院耽搁了一会,回来就扑了一个空,书房里只剩下秦王殿下。
“裴院判走了?”她张望四周。
李策正翻着书,听见她的声音下意识把书合上,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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