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薛宜虽然依旧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是什么,但至少此刻,她不再害怕了。
带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的诡异轻松感,薛宜一路飘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原地表演一个“身轻如燕”。
然而,这份轻盈在她看到病房内的景象时,瞬间凝固了。
平日里在yzan建筑事务所叱咤风云、连发丝都透着精英气息的宴平章,此刻正顶着堪比鸟窝的乱发,以标准的小学生坐姿蜷在病床上。至于男人手里捧着那碗看不出原材料的流食,即使遥遥这么看了一眼,薛宜都能猜到其味道有多糟糕。
而不得不吃的宴平章眼神幽怨得像被抢走全部小鱼干的猫咪,每一勺都吃得眉头紧锁,仿佛吞咽的不是米汤而是什么艰巨的任务,看着这位被全所同事封为“冷面男神”的宴工这么别扭,薛宜差点没绷住笑。
若说平日的男人是什么行走的西装教科书,袖扣角度都一丝不苟,那么此刻病号服下蜷缩的背影、高烧泛红的眼尾、被冷汗浸湿的额发,都在无声地暴露着那层精英外壳下罕见的脆弱。护士推门进来量体温时,男人下意识把脸埋进枕头,那模样活像被强行撸了毛又不敢反抗的傲娇猫,连每一根乱翘的发梢都写着“委屈”二字。
最有趣的是男人对待那碗流食的态度,薛宜完全没想到宴平章会这么小学生,就男人那挑食的模样,五岁都嫌多。
男人一边用勺子恶狠狠戳着碗底,一边又因身体诚实的饥饿感,不得不小口小口往下咽的别扭笨拙状态怎么看怎么好笑。偏偏他还全程抿着嘴,边吃从齿缝里漏出含混的嘀咕:
“这真的是给病号吃的吗?病号吃完确定不会越吃越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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