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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1 / 2)

问?了多半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他只好把那份疑惑暂时压在心?底,决定等合适的时机再提。

从那天起,桑适南心?底那个?被掩埋多年的念头,再度破土而出。

那个?不为人知的愿望,在这个?元旦过去的半年后,终于大白?天下。

他走了提前批,被公大侦查学专业录取。

赵锦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差点气?疯。

一个?前夫,一个?儿子,全走上了同一条路。

桑适南这会儿已经知道奚也的存在了,但父亲把他保护得很好,说现?在还不到他们可以见?面的时机。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和桑从简开始了定期的书信往来。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秘密。

赵锦晴不知道。

那个?被桑从简收养的孩子,也不知道。

同样,赵锦晴和桑从简收养的那个?孩子,也各自藏着他们父子俩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赵锦晴很早很早,就从林萍口中听说了那个?叫奚也的孩子。

她在想,那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怎么独自一人把这孩子拉扯大的呢?

又比如那个?孩子。

在聂毅平的安排下,他终于如愿,开始了秘密的特情线人培训。

同一天,数千公里外。

桑适南从公大毕业,在国旗下举起右手,庄重?宣誓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两个?人,在同一片阳光下,正式踏上了命运的分岔口。

而奚也真正回到棉滇,回到坤貌身边,是在接受秘密培训之后的第?四年。

那一年,奚也二十一岁。

桑适南从警四年,功勋累累,第?一次立下个?人一等功。

表彰大会那天,礼堂里灯火辉煌。

桑适南穿着笔挺的制服,左臂还打着石膏,在万人注视下走上台敬礼。

聂毅平亲自为他挂上了勋章。

掌声雷动。

那声音震荡在礼堂的穹顶,也远远传向了边境之外。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南国棉滇。

那个?身体孱弱的青年,此刻身着素白?筒裙,正跪在坤貌脚下,手抚父亲的双脚。

坤貌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将泡过鲜花的清水缓缓洒在他头顶。

他为他洗濯双手,正式完成?了父子相认的最后一道赐福仪式。

奚也低头,双手合十,清水顺着他脸庞滑落,也流过他苍白?的颈项。

奚也,你?只有一个?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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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奚也?一直害怕生病。

在桑从简身边时,这件事尚可忍受。去医院按部就班地打?针、输液、吃药就行。

但在坤貌身边就不一样了。坤貌不信医院,他信巫医。

巫医在棉滇是一种?诡秘的存在,他们说奚也?的病根不在人身,而在“鬼”。说他体弱多病,是因为?被不洁的灵体附了身。

“要驱鬼。”巫医总是这么说。

至于“驱”的过程,奚也?实在不愿回忆。

他们会用绳子把他绑起来,在他眼里撒辣椒面。

他呻吟得越厉害,巫医就会越欣慰。因为?那意味着“鬼”在受苦。

他们说,只?有让鬼魂疼到?害怕,下一次它们才不会回来害人。

坤貌一般就坐在他的床边,静静看着他挣扎。

“换种?法子。”当他痛到?昏厥也?不见好的时候,巫医便会扒掉他的上衣,抽出藤条,在他背上抽打?。

然后奚也?就会发现,坤貌看他的眼神出现了一些变化。

会变得有一些……兴奋。

会有某种?微妙的、近乎愉悦的光,掠过他的眼底。

奚也?向来知道自己?和母亲生得很像,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那细嫩的、白皙的轻薄脊背,在被抽打?时交替浮现起的淡蓝色青筋和浅粉伤痕,也?同他母亲惊人地相似。

他实在太瘦弱了,虽然已经?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个头也?有一米七八,但因为?骨架小,总显得很单薄。无论是与坤貌还是与爸爸站在一起,视觉上的差距都?很大。

更不用说和将近一米九的桑适南在一起,他可以轻易单臂托抱起他,把奚也?整个人扛在他单边肩膀上,也?完全绰绰有余。

每一次巫医治疗结束,坤貌都?会把他从床上抱起,放在腿上,用毛巾替他擦眼泪,然后告诉他:“这就是棉滇人的信仰,你要早些习惯。”

去他妈的信仰。

奚也?不知道坤貌跟他别的孩子在一起时是怎么相处的,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坤貌看他的眼神。

他觉得恶心。

他厌恶那双落在他脊背上的手?,厌恶那种?带着隐秘满足感的目光。

每次都?忍不住呕吐,当着坤貌的面吐在地上。

坤貌却不恼,他会以奚也?病情反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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