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对象了,可能就住在咱们胡同里。”
话音刚落,张德胜和张二嫂就转到了关家来。
夫妻俩一个拿一袋糖,一个拿一包烟,都是准备给邻居们分的。
“哎哟,这么多年邻居了还这么客气,又不是搬走了就不来往了。”江桂英说着客套话,接糖果和烟的动作也没含糊。
“你们打算哪天搬?要帮忙就出声啊。”
“就衣服带过去,家具都给全斌留着,东西少,我们明天就住单位那边了。”
“哎呀恭喜呀!新房子是楼房吧?楼房好,比平房亮堂多了。”
一阵客套寒暄后,张德胜总算说出了来意。
“全斌一个人在这儿住,我想托咱们院里的老邻居多照应……”
“这都不用你说。全斌从小在咱院里长大,这要有啥事帮忙,大家还能干看着不成?你们两口子就放心地在新房住着。得空常回来玩啊。”
“肯定常回来,咱院子风水好,要不是没法分这边的房子,我都不舍得搬走。”
江桂英笑着摆手说还是住楼房好。
关月荷看着他们客套,半点没学着,等张德胜和张二嫂给她抓糖果和烟时,她真诚道:“张老师放心吧,张全斌住咱们院子里,别的不好说,至少不会有外人打上门。”
刚踏进后院来找爸妈的张全斌脚步一顿。
外人不会打上门,但是月荷姐会出手。
蹭上车了
星期六一大早, 关月华回了学校,张德胜也载上爱人和小儿子一块儿搬离了银杏胡同。
自从张德胜毕业分到了市教育局,邻居们就早知道他早晚要搬走, 对他的离开并不意外。
只是有些话题再次被提起来,“看看, 还是读书好啊。”
回家就揪起自己孩子的耳朵,“我不求你考上大学,考上厂里的技校,我就烧高香了!还玩玩玩,这学期期末还考不及格,你就把皮给我绷紧了!”
要说最在意张德胜搬走的, 非谢大妈莫属。
谢大妈在谢振华分配回厂里当专家时就盼着住小洋楼, 盼了大半年, 她家的小洋楼没盼到, 反而刚分配没多久的张德胜先搬进了楼房。
谢大妈不敢在刘阿秀面前吐苦水,又知道谢振华从来不搭理家里的事, 所以只能等上初中的婷婷放学回来了,对婷婷唉声叹气。
“你爸爸以前是正儿八经读过大学的大学生,也一样读了研究生。张德胜就小学毕业,要不是政策好, 他能读得了研究生?”
“张德胜都能住上楼房, 厂里就该给你爸分小洋房!”
“不公平啊!”
婷婷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做完作业, 才认真听她奶奶又念叨一遍。
“爸爸说咱们汽车厂的技术人才多, 没分到小洋房是应该的。”婷婷又道:“我就喜欢住银杏胡同,我不想搬。”
她给爸爸妈妈说过了,爸爸妈妈说, 她不想搬,那就不搬。
见奶奶还想拍大腿干嚎,婷婷立刻捂上了耳朵,溜出门,“我去找西南了。”
她和西南不在一个班,但她俩还有胡同里的其他同年级的伙伴每天都一起上下学。
这下没人听谢大妈唠叨了。
谢大妈这口气在心里堵了半个月,再被深秋的冷风一刮,病了。
刚开始只是头昏脑胀,愣是不肯吃感冒药,直到被咳得说不出一句顺畅话,还想在家继续躺,没如愿,被刘阿秀给拽去了工人医院打针去。
正好和来工人医院做产检的关月荷碰上。
关月荷还被吓了一跳,“谢大妈咋了?病这么厉害?”
这些年里,谢大妈没再给刘阿秀和谢振华挑刺,每天吃好喝好还不用帮忙带孩子,空闲了就和胡同里的老头老太太出去遛弯。日子过得好,人也精神。
而此时的谢大妈跟被抽干了精神气似的,像个被虐待了的老太太。
“跟自己过不去,气病了呗。”刘阿秀想骂人,这老太太就是能作。
气归气,刘阿秀还是忙前忙后地去挂号找医生。
“你过来做检查?咋不去排队?”刘阿秀和她隔着几步远说话,人家怀着孩子,过了病气不好。
“检查完了,林忆苦去缴费拿药。”
刘阿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道:“你们家林团长是个知道顾家的。”
关月荷没否认,但还是纠正道:“阿秀姐,是林副团。”
“嗐,谢振华说他去掉个副字是早晚的事。”
说曹操,曹操到。
林忆苦拿着单子和医生开的一瓶补营养的药过来,就听到关月荷笑眯眯地道:“刚刚阿秀姐在夸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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