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洲凑过去咬了一小口,清甜的艾草香混着糯米的软糯在口中散开,比他腿上的糕点多了几分自然的鲜气,他点头笑道:“甜得正好,比外面买的还好吃。”
刘婶子在一旁打趣:“少爷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不过少君这手艺,确实地道。”
阿朝脸颊微红,轻轻推了推谢临洲:“别在这儿捣乱,快吃你的糕点去。”
揉好面团,阿朝将其分成一个个小剂子,每个剂子都擀成薄圆片,包入提前调好的豆沙馅。
这豆沙是他早上亲自熬的,加了些桂花蜜,比寻常豆沙更添了几分清香。
他捏褶子的手法格外熟练,指尖翻飞间,一个个圆鼓鼓的艾草糕生胚就摆好了,还在每个糕顶上用红豆压了个小印,模样精致得像工艺品
“您这手艺真是绝了。”刘婶子看得眼热,也学着阿朝的样子包了一个,却总觉得捏的褶子不如阿朝的整齐,忍不住叹道,“我这双手只会炒个菜,做这些精细活,还是得看少君。”
阿朝笑着教她:“您把剂子捏薄些,馅别放太多,褶子从边缘往中间捏,慢些就好了。”
谢临洲这时又拿起一块绿豆糕,慢悠悠咬了一口,忽然开口:“阿朝,往年在王家,你做了艾草糕,会分给邻里吗?”
阿朝手上的动作没停,回忆道:“会但是分的不多,外祖母说好东西要分着吃才香,三舅母说分什么分,自家都没得吃了。每次做了艾草糕,我就会按照他们的吩咐,给一些关系好的分,他们也会回些自家种的菜。”
说话间,第一笼艾草糕已经上锅。
蒸汽袅袅升起,将厨房熏得暖融融的,艾草与豆沙的香气混在一起,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
谢临洲放下手中的糕点,起身走到灶台边:“还要等多久才能好?”
阿朝看了眼水汽:“再蒸一刻钟就差不多了,心急吃不了热艾草糕。”
谢临洲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是心急,是想着早些让你尝尝自己的手艺。”
刘婶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眼底满是笑意,这府里自从有了少君,少爷脸上的笑容多了,连庖屋的气氛都比从前热闹了,倒真像个有家的样子了。
又过了一刻钟,阿朝掀开蒸笼盖,一股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蒸笼里的艾草糕个个饱满,青绿色的糕体透着莹润的光泽,红豆印在顶上格外显眼。
阿朝用筷子夹起一个,吹了吹热气,先递到刘婶子嘴边:“刘婶子您先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刘婶子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口感里满是艾草的清香,忍不住赞道:“好吃,比我吃过的任何一家都好吃!”
阿朝又夹了一个递给谢临洲,看着他小口咬下,眼底满是期待:“怎么样?”
谢临洲咽下口中的糕,点头道:“比生面团还好吃,往后每年都要吃你做的艾草糕。”
阿朝笑着点头,自己也尝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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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两人带着龙井和艾草糕,坐马车去了苏府。
苏文彦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他们来,笑着迎上前:“可算来了,夫君刚去后院挖了新鲜的春笋,正等着你们呢。
进了苏府,院子里的牡丹开得正盛,火红的花瓣在阳光下格外夺目,风一吹,便有细碎的花瓣落在青石路上,像铺了层胭脂。
苏恒鑫从后院走来,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挖的春笋,沾着新鲜的泥土,透着春日的鲜气。
他笑着对谢临洲道:“来得正好,咱们一起去剥笋,中午尝尝我的手艺,我跟厨娘新学了道油焖春笋,保准你们爱吃。”
四人便去了后院,后院的石桌上早已摆好了竹篮和小板凳。
阿朝与苏文彦坐在石凳上剥笋,指尖捏着笋壳轻轻一撕,嫩白的笋肉便露了出来;谢临洲与苏恒鑫则在一旁的小亭子里坐着,手里捧着热茶,说起国子监与吏部的趣事。
“前几日吏部来了个新官员,竟把籍贯写成了藉贯,还在公文中堂而皇之地递了上来,尚书大人看了都笑出声,罚他抄了十遍《吏部公文格式》,闹了不少笑话。”苏恒鑫捧着茶盏,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临洲也跟着笑起来,指尖摩挲着杯沿,说起国子监的趣事:“我教的那个新学子,为了背《诗经》,竟把诗句写在扇子上,上课扇扇子时被我抓了个正着。本想罚他,谁知他说‘扇风时看两句,记起来更快’,倒让我没了脾气。后来我索性让他把难记的诗句写在小笺上,揣在怀里随时看,这几日背书倒是快了不少。”
苏文彦剥笋的手顿了顿,转头对阿朝笑道:“你们清明去祭祖,倒比我们热闹些。我们清明只去了城郊祖坟,祭拜完便回了家,没你们这般折腾。”
阿朝手上的动作没停,闻言点头:“今年确实忙些,先是陪夫子去祭拜他祖父母,山路不好走,找了半天才找着墓碑,又一起除了草、摆了祭品。”
他想起那日的情景,眼底添了几分暖意,“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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