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一脸崇拜:“还是少爷考虑的周全,阿竹都听少爷的!”
招人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期间还有几个小插曲。
据说,有个老绣娘前去自荐时,看到九张机琳琅满目的各式面料、针线,又用了她大半辈子都没用过的绣架,一时情难自禁,当场落下泪来。
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前来,对沈绫深深一揖:“九张机义举,救活了青芜城的小衣铺。”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绢布,“这是老朽家传的《百衲谱》,今日,便赠予沈掌柜。”
……
总之,这件事在青芜城很是传了一段时间,提到沈绫其人,也无不称赞。
沈绫此举并非为了沽名钓誉,但无心插柳,他倒也未多惶恐。
此前,九张机异军突起,成为修真界最炙手可热的成衣铺,人们提起也不过是艳羡感慨居多。现在,九张机已俨然成为行业圭臬,义商典范。
这边,沈绫忙的脚不沾地,谢凛便索性在青岚院等人。
沈绫十分愧疚,带着他把院子转了一圈,两人并肩穿过月洞门,“你觉得这个院子如何?”
彼时院子已全部收拾停当,翠竹掩映,青荷飘香,不仅雅致,也十分惬意。
谢凛指尖拂去他肩头一片不知何时落下的花瓣,未答。
沈绫轻咳一声,保证道:“我以后便住在这里,这下离你十分近了,你要是愿意,随时都能过来,可好?”
谢凛终于满意。
两人来到紫藤花架下,垂落的藤蔓隔出一方天地,
沈绫停住脚步,双手环上对方脖颈。他后背是冰凉的石柱,眼前是对方幽暗的眼眸,唇上落下温软触感,紫藤花随风而落,簌簌作响,掩去了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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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云川分店开张,一片张灯结彩。
朱漆大门两侧悬着丈余长的红绸,金线绣成的题字在晨风中飘动,廊下点了琉璃灯,映得青石板上碎金流淌。
河对面的茶楼里早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小二端着漆盘穿梭其间,连声喊着“借过”。
青芜城官府老爷,富商士绅,街坊邻里,各路修士凡人…把店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辰时三刻,沈绫身着一袭月白织锦长袍出现在店前,随着“噼啪”炸响的鞭炮,他将盖在匾额上的红绸扯下,露出“九张机”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
众人纷纷上前恭贺,场面热闹至极。
沈绫不禁想起老店刚刚改名那日,那时只有寥寥几人在场,不过一年时间,相差如此。
人之所以这么多,一方面是因为这在青芜城算件大事,众人都想来捧个场,卖个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开业当日,九张机所有成衣,全部优惠三成。
消息一出,别管之前有没有购新衣打算的,不来看看都觉得亏了。
沈绫其实并不喜欢应付这样的场面,但没有办法。
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他把阿竹拉过来挡在前面,“阿竹,记得好好学。”然后一本正经地拍了拍阿竹的肩膀,不顾后面“少爷!少爷!”的呼喊,果断出去透口气了。
微风掠过河面,泛起细碎的银光,岸边的垂柳枝条轻轻摇摆。
空气中充斥着草木的清香,让人心神一怡。
沈绫立在河畔,望着远处烟波浩渺之景,终于缓缓舒出一口气。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我还以为…沈掌柜长袖善舞,应当很能应对。”
沈绫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抄了起来。沈绫惊呼一声,下一秒就被人带着,一同跃到了树上。
枝叶繁茂,树杈的位置虽能容人,却也十分有限,沈绫不得不窝在对方怀里。谢凛垂眸看他,嘴角的笑还没消散,带着些戏谑的味道。
沈绫只觉心脏砰砰直跳。他极少见谢凛这幅表情,真是要了老命了,还以为两人都算老夫老夫了,结果心动根本不减分毫。
“你怎么来了?”沈绫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
谢凛有些意外地盯着他红红的耳尖,挑了挑眉。
沈绫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听上去像是责怪一样,连忙改口道:“我是说,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之前在哪待着?”
谢凛“就在这里。”
沈绫:“……”
他惊讶地往下看去,发现这竟是个极佳的视角,既能把铺子尽收眼底,又十分清净,无人打扰。
沈绫心下热热的,真是难为他了,而且这人总是做了不说,如果不是自己偷偷溜出来,都不知道他来过。
于是谢凛就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今天的阿绫好像格外粘人。
一月后。
晨风从河面掠过,裹挟着湿润的水汽,穿过敞开的雕花木窗。
沈绫坐在临川店三楼窗边,看着垂落的纱帘轻轻浮动,像一尾慵懒的游鱼。
现在已是酷暑,但店铺就在奔流的临川河畔,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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