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理了一上午,她便猜到了自家姑爷早前的升迁,必然同那位昭若神明的昭王殿下有关。
昭王权势滔天,如今满朝文武,又有谁敢跟他作对?况且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若要拿捏她,岂不是跟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命如蝼蚁,她的心瞬间凉了个透彻。
她又哪里还敢去兰姝的屋里碍眼,便是林书嫣前来,她也想了法子遮掩过去。
“姝儿,脸怎么这么红,可还难受?”
面前的小娘子梳着双丫髻,她今日还描了眉,瞧着精神大好。但瞧她满面通红,总觉得有些怪异。
“林姐姐,姝儿已经好了。”
林书嫣里里外外凝了她一遍,小娘子白里透红,的确没了前些日子的孱弱劲儿。
“下回可不许自己下水了啊,就是再要捞个物件,那也得叫底下的人,何必自己过去。”
在她的一番询问之下,从旁人嘴里知晓兰姝下水是替永乐公主捞金璎珞。她对那永乐公主也略有耳闻,家里的臭小子跟她告状,说兰姝有了女儿都不疼他了。
莫说是谢知亦,就是她也忍不住心酸,她心里有种自己养大的小娘子被猪拱了的感觉。
不过是个小孩而已,哪里就值得她亲自入水了,感染风寒可不是细事,邪气入体,若稍有不慎,那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待林书嫣走后,兰姝这才问及青蒲,“这几日宝珠来过了吗?”
小团子活泼开朗,粘人得紧,若是见不到她,恐怕要闹。然她昏睡几日,半点不知外事如何。
“回小姐,永乐公主她起先来过一回。只是,只是她见您屋里有人,她又很快离开了。”
屋里有人,有的是谁,不言而喻。兰姝的面颊迅速起热,她张口欲言,却不知这会该同她说些什么。
青蒲很有眼力见,她垂首道:“凌小姐,奴婢并未告诉小姐。”
听她相告,兰姝缓了口气,她打开匣子,从中拾起一只金钗,“青蒲,多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递过来的宝钗金光闪闪,上头还镶嵌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一看就不是凡品。比她这条命还要贵上百倍,却不过是小娘子的一支普通发饰。她忙跪下,“小姐,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收。”
“无妨,青蒲,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见她执意如此,地上的丫鬟只得顺了她的意,毕恭毕敬谢过她。
兰姝心里想着事,她望了望屋外的艳阳,问了一嘴,“现下几时了?”
“小姐,刚过午时三刻。”
宝珠不来找她,她却想再见一见小团子,也好将手头的小老虎送给她。
于是她当下吩咐人赶了马车前去昭明书院,这会过去,正好能赶上她下学。
行至书院门前,兰姝心里打鼓,自开学以来,她只上过一回课……
她脸皮薄,特地吩咐青蒲,务必要看着宝珠出来与否,她可不敢大喇喇地站在院门口等人。
“娘亲,娘亲!”
人未到,声先来,宝珠一上马车就抱着她的美人娘亲撒娇,“娘亲,您是来接珠儿的吗?”
小团子嘴甜,她眉眼含笑,亲昵地抱着兰姝的胳膊蹭了蹭。
“嗯,娘亲想珠儿了,想得紧呢。”
不过是被她叫了几回娘亲,兰姝却好似同她做了多年的母女一样。
马车里唯她二人,兰姝变戏法一样递了个锦盒过去,“珠儿,打开看看。”
小团子的呼吸显然急切了不少,她的美人娘亲今日居然过来接她,还说想她,眼下又给她送了礼!
她小手一掰,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
“娘,是小老虎!”
昔日吃不上兔子肉的小不点,如今却有了疼她爱她关心她的美人娘亲。
她没法用言语表达她的欢喜,下一瞬她便抱着兰姝啵了她一脸,“娘亲,珠儿好开心。”
兰姝摸摸她的脑袋,“娘亲前几日病了,本想早些日子拿给你的。”
宝珠一听这话,她反倒有几分失落。
她那日本想去找美人娘亲玩,岂料她在兰姝的屋里见到了那个美人大哥哥,她颤着身子,撒了腿就跑。
他瞥过来的目光太过阴冷,宝珠回去之后被吓得做了好几日噩梦,她只当大哥哥想杀她,美人娘亲也不要她了。
兰姝扳正她的身子,试探性问道:“珠儿,可是那日发生了什么吗?”
如若不然,小团子岂会是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宝珠摇摇头,“娘亲,福康姐姐病了,珠儿想去看看她。”
这会倒是轮到兰姝沉默了,她心中纠结,要不要提醒宝珠,莫要同福康走得太近。
小团子太小,没有辨事能力,她却瞧得清楚,那位尊贵的福康小郡主,显然将宝珠当作一个小血包,以打压她为乐。偏她心思单纯,一心把她的福康姐姐当作好友。
宝珠的眸光闪闪,眼里满是期待。兰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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