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朗意识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通红的眼眶仿佛要滴出血来。
齐知舟:“有,就是我。”
“齐知舟,”边朗急促地喘息着,他死死盯着齐知舟下颌到锁骨被注射器划出的伤痕,“你要是你要是敢骗我”
说到最后,尾音难以察觉地发着抖。
“我不会死的。”齐知舟反握着边朗的手腕,牵引着边朗将掌心靠近自己胸膛,“那几名死者死前心率至少达到200,边朗,你听我的心跳,我没事,没事的”
他眉目柔顺,嗓音温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边朗感受着掌心下那颗跳动的心脏,口腔中居然泛出一丝铁锈腥气。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刚刚紧咬牙关时,把舌尖咬破了。
边朗用挟带着血腥气的声音说:“齐知舟,你从小就是个骗子,我怎么相信你?”
边朗被骗过无数次,齐知舟把芥末挤到牙膏里骗他刷牙,把药膏挤到饼干里骗他是奶油夹心,被蚊子叮了小小一口骗他说自己得绝症了齐知舟在这方面的恶行罄竹难书。
齐知舟轻叹了一口气:“市局收到过一片electraxx7注射后的人体鳞片。”
边朗瞳孔猝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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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知舟挽起左臂衣袖,露出肘弯的一处浅粉色疤痕:“那是从我身上拔下来的,你可以比对一下那片鳞片和这块疤的形状。”
边朗胸膛起伏,漆黑的眼底如同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震惊、怒火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齐知舟平和地仿佛在描述一个陌生人,“边朗,我就是人类亿中无一的基因耐受体。”
二人四目相对,边朗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战栗:“齐知舟,你不会死。”
齐知舟笃定地说:“我不会。”
边朗喉结攒动:“哪怕就这一次别骗我。”
齐知舟鼻头一酸,发出了一声“嗯”,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却像是一个无坚不摧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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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朗摸了把后腰,发现自己没带手铐,于是他暴力地拆下摩托车头上一条用来固定车把手的长麻布,三两下把齐知舟的两只手腕捆住。
齐知舟蹙眉:“边朗,你干什么?”
“老实站着,不许动。”边朗利落地打了个结,“你要是敢跑,我立刻发a级通缉令。”
齐知舟看着被捆住的双手,简直哭笑不得:“我不会跑的,你先把我松开”
边朗置若罔闻,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是我马上封住东淮路往东的路段。通知今晚的值班警察,看到车牌号是阳a2783的出租车,立刻拦截,开车的人有重大嫌疑”
那个“司机”在齐知舟夺下药剂时趁机驾车逃窜,上了高速往东边去了。
他分出余光瞥了齐知舟一眼,喊道:“齐知舟你他丫的别乱挣,等会儿手腕青了!”
齐知舟假装没听到。
“派一队人到高速口,有人遇袭,现场发现了陈阿强等四名死者的致死药剂”
挂断电话,边朗走到路边,弯腰捡起那管被甩出去的药剂。
就是这么小小一管药,色泽美丽冰冷,却能让壮硕如牛的成年男性暴毙。
他将注射器小心装入随身携带的证物袋,站起身便看到齐知舟正在和绑住双手的麻布做斗争。
边朗打的结挺特别,看着没多紧实,但却挣脱不开。齐知舟张口想用牙咬住绳结一端,看着那条布上的车油渍,怎么也下不去口。
于是,在边朗眼中,遇到万事都波澜不惊的齐教授呆呆地张着嘴,眉心微微蹙起,神情有些愠恼。
一瞬间边朗的心脏漏跳了半拍,所有的后怕在此刻忽然化作了实质。
齐知舟扭动手腕:“边朗,你先把我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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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余光中一道高大的身影朝他狂奔而来,将他一把抱入了怀中。
齐知舟怔住了,喃喃道:“边朗?”
边朗嗓音异常沙哑:“齐知舟,十年前你对我说过什么。”
齐知舟闭了闭眼:“我欠你的。”
边朗微微偏头,鼻尖轻触齐知舟的黑发,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齐知舟看不见的地方,边朗近乎贪婪地汲取齐知舟身上的气味,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死了,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齐知舟无比庆幸自己的双手被绑住了,否则他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抑制住想要拥抱边朗的渴望。
“没事,我没事。” 齐知舟额头抵着边朗的肩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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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十六岁那年的夏天,他要边朗为他遮太阳,于是也像这样靠着边朗。
夏天很闷,气压很低,齐知舟昏昏欲睡时想起从前桌那里听来的一个玩笑话,说只要能得到一个人校服上的第二颗扣子,就可以让他喜欢上自己。
那天晚上,齐知舟悄悄从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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