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口说“无妨”,丁红梅朝拉开抽屉,从木匣子中拿出一条平安锁。
丁红梅向他说明:“这是你祖母留下的,不值多少银子,平安锁总归是个祝愿,本想着待你生子时再掏出来的,不过当生辰礼送也挺好,待生了孩子后,我们便再做个新的送来。”
萝卜
平安锁上面的样式确实有些老旧, 可始终精致,若是带回现代定是个古董,纪舒愿把平安锁收下, 朝丁红梅道谢。
他把平安锁揣进怀里,与丁红梅一同回到院里吃饭, 就算是他们,也很少吃项祝煮的饭,一家人围坐在桌边, 项巧儿夹起一筷子糟猪肉,边吃边夸赞纪舒愿。
“多亏了大嫂, 我们今儿才能吃着大哥的手艺。”
纪舒愿夹一筷子土豆, 味道确实不错,不似这边儿人一贯的炖,项祝往里加了苦酒和少量番椒,吃着虽有些辣, 辣也是能接受的量。
“辣……”纪舒愿刚说完,项巧儿就吐出一口气,她忙不迭盛一碗白菜豆腐汤,吹着喝一口, 又觉着更加辣了。
纪舒愿方才刚说过不辣,可瞧项巧儿这模样还真不像是装的, 显然丁红梅也觉得不辣:“吃着什么了, 我觉着倒是不辣。”
项巧儿把凉茶喝完,把辣压下去后,才有空开口说话:“番椒籽。”
原本番椒便是当作配菜炒的,为的就是有个辣味,不吃也算不了浪费, 几人纷纷笑着:“辣一回便知晓了,往后就别吃了。”
确实是长记性了,项巧儿闷闷点头,决定往后对这番椒籽敬而远之。
吃过饭回到屋里,纪舒愿找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将平安锁包住收进柜子里,合上后钻进被褥中,待项祝回来时,他缩成一团,虽说只暖热了上层的被褥,但还是昏昏欲睡。
项祝躺下后,纪舒愿自觉将脚搭在他身上,犹如抱着一个火炉,脸侧在他肩上蹭蹭,打着哈欠眯着眼睛往项祝身上瞧:“困……”
言外之意是,今日没空做其他的了。
“困就睡,看我做什么。”项祝轻抚两下他的肩胛骨,转头将烛火吹灭,又拉下床帘。
整个床榻上一片昏暗,纪舒愿闭着眼睛趴在他手臂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项祝将他身上的被褥扯上来,盖住他的肩膀,又将他往怀里搂紧些。
董家老实不少,这日来取除虫水,董远拉着推车,纪忠清跟在他身侧,两人一块儿敲开门,语气比往日客气不少。
“项叔,我来取除虫水。”董远朝项长栋笑着,又从怀里掏出余下的铜板递过去,纪舒愿在一旁坐着,看董远的模样好似并不想跟他讲话。
纪忠清也是,从踏进院门后就只扫过他一眼,随后便直勾勾望向项长栋,分明是把他当空气了。
“愿哥儿来给他们弄吧,我把这院子里的菜摘点,午时吃了。”项长栋今日腰痛,难得待在家中,可他始终静不下来。
两人不得不将视线落在纪舒愿身上,纪舒愿扬起唇角,天真地朝纪忠清笑着:“兄长把拉车停在这儿就好,除虫水在沐浴屋里放着呢。”
他起身走到沐浴屋里,把上层的木盖掀开,拿过侧边放置的葫芦瓢轻轻搅一下,将上层飘着的残渣舀出,示意两人将空木桶放在地上。
将他俩所需的六桶除虫水舀出来,石缸里也仅剩一个底,纪舒愿把木盖盖上,示意他们带桶离去。
“诶,底层不是还有呢吗?怎的不舀给我们。”纪忠清诶一声,甚至打算伸手去拿开木盖。
纪舒愿也不怕被他们发现,除虫水是由番椒和大蒜制成,水里放的米醋以及水的量才是更难把握的。
“你们确定要?底部的可都是无用处的东西。”纪舒愿再次提醒他们,不知他们的想法,但总归是想知晓是用何物制成的。
“无妨。”董远说着,又拿下来一个空木桶,放置在地上,听着他这话,纪舒愿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底下的东西都舀出来倒进木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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