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跟另外个小太监,走到床前侍候,柳儿轻声说:“渊儿爷,督主他去忙了,已经巳时了。”
张启渊撩开帐子伸了伸手,说:“渴死了,给口水喝。”
柳儿让另外个小太监去倒水了,他把帐子分开挂起来,恭敬地对张启渊颔首,说:“爷,等您起了我去端吃的,都准备好了,等着您呢。”
张启渊点点头,把杯子接过去,“咕咚咕咚”咽下去好几口,问:“魏顺他多早起的?”
柳儿:“督主公务繁忙,卯时就起了,看您睡得沉,没跟您说。”
“行吧,”张启渊伸脚下了床,伸着懒腰,说,“给我弄水洗把脸,饭就不吃了,得去值上了。”
柳儿连忙给他拿衣裳,说:“成,徐大人备好车了,送您过去。”
张启渊笑问:“这么周到?你们魏提督真把我当成哪家的花魁了?”
本来该被熨帖地伺候,张启渊非要自己穿衣裳,他一边摆弄一边问:“柳儿,我银袋子呢?”
“在这儿。”
“来,”钱袋接到手里了,张启渊把它打开,拿出两小块银子,一块扔个那个不熟的小太监,一块塞进柳儿手里,说,“不多,拿着去买吃的。”
俩人异口同声:“谢渊儿爷赏赐。”
“不谢,”张启渊继续穿衣裳了,说,“以后我常来,咱们算是熟悉了。”
柳儿:“肯定,我们怎么伺候督主就怎么伺候您。”
张启渊:“是你自己的主张?”
柳儿:“没有,徐大人嘱咐过几次了,您身份不一样,不能怠慢。”
张启渊冷冷地笑,说:“他不是看不惯我?还这么客气,果然是见风使舵啊。”
轻轻一声“吱呀”,门从外边推开了。
是魏顺,他进来,让两个小的退下,然后把门关上,问张启渊怎么才起。
张启渊看他一眼:“你问我?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缠着我不放。他娘的,都赖汪霄弄的破药!”
魏顺嘴硬:“谁缠着你了?胡说什么。”
“健忘这是?”
张启渊慢悠悠走过去了,站在魏顺面前,迅速地低头,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
魏顺急得推他,他却将推的那只手抓住,揽上魏顺的腰,一下接着一下地亲他的嘴,发出缠绵的“啵”声。
张启渊:“我今儿晚上还来。”
魏顺冷冰冰地推脱:“别了,不清不楚的,算是怎么回事儿?不好。”
张启渊:“魏顺你,这么无情?”
俩人的视线接上了,张启渊委屈、抱怨,只惦记一时快活,察觉不到魏顺的惴惴不安;魏顺想过去、想往后,想得太长远了,可张启渊想得太简单了。
所以就这么耗着。
魏顺:“是,我就是无情,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张启渊:“我——”
魏顺:“我走了,你待着吧。”
张启渊那些薄幸的做派,让魏顺落下了一种不敢说也不敢问的病,两个人从根儿上就是不一样的,对待感情自然有各自的在乎;世家讲究血缘,张启渊从不缺人追捧关切,可魏顺没一个亲人,他需要谁给他独一份儿的疼爱。
蹊跷的是,魏顺偏偏不相信世上有这种疼爱,觉得即便有了,也不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对爱,他又是渴求又是惧怕。
他出去了,徐目从院前跟上,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走,急着去审案子。
魏顺不会忘了昨儿夜里发生的一切,可回想那些缠绵,越想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天已经亮了,梦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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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张启渊下值没去找魏顺,而去找了汪家老四,那人在花楼里结交了个红颜知己,正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张启渊进了阁子,姓汪的把那女的支走了,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张启渊自己落座,反问:“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这儿么?”
姓汪的给倒茶,说:“是比不上你,忙于公务,年轻有为。”
“滚蛋。”
茶是温的,张启渊拿起来喝了一口,清清嗓子,说:“你弄的那膏子,我昨儿用了。”
姓汪的:“怎么样?行不行?”
“行啊,”张启渊放下茶杯,说道,“就是太行了,我倒没什么,他就不一样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聊到喜欢听的,姓汪的眼睛亮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货,一脸的坏样儿,低声笑,催促道:“你具体说说。”
张启渊:“老缠着我,身上很烫,说他痒。”
“天老爷,你还别说,”姓汪的道,“真没人见过姓魏的这样。”
“你看我这儿,”张启渊指着自己已经消红的眼角,得意地说,“昨儿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个包,他主动往这儿亲了一口。”
姓汪的:“这么放荡?”
张启渊:“去你老子的!他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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