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时间巧合:袭击发生在警报拉响、族内注意力被吸引到大门的瞬间。时机拿捏得过于精准,像是精心策划的调虎离山。”
“因此。”斑斩钉截铁的总结,“我认为,贸然将正治的死完全归咎于千手的阴谋或宣战信号,是危险的。这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就是激化矛盾,引诱我们与千手全面开战,而幕后之人,则能坐收渔利。”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的扫过在场众人:“别忘了羽衣的教训。我们揪出了一个羽衣,谁能保证没有其他势力潜伏在暗处,等待着我们与千手两败俱伤?”
几位激进派长老闻言面露不忿,想要反驳,却被斑接下来的话堵住。
“当务之急,并非立刻向千手复仇。”斑转向田岛,微微躬身,“父亲,我建议:第一,立刻加派人手,严密监控千手一族的动向,尤其是千手族长的反应,但避免主动挑衅。
第二,彻底清查族地周边,尤其是发现正治尸体的区域,寻找任何可能被忽略的线索,追踪那名真正动手的袭击者。
第三,重启对羽衣残党及其他可能敌对势力的调查,扩大搜查范围。千手正治的死,手法不像千手,也不像宇智波,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疑点。”
斑的建议冷静而周全,既展现了维护家族的决心,又体现了超越年龄的沉稳和战略眼光。不少原本持怀疑态度的长老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田岛凝视着长子,许久,缓缓点了点头。斑的分析与他的判断不谋而合。
“就按斑说的去办。”田岛一锤定音,“各部立刻行动。在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对千手采取过激行动。”
说完,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斑和几位长老队长身上:“此事,由斑全权负责协调。我要尽快看到结果。”
命令下达,众人领命而去。议事厅内很快只剩下田岛和斑两人。
田岛看着眼神坚毅的长子,缓缓道:“你做得很好。但压力现在全在你身上了。千手佛间绝不会善罢甘休。”
斑的写轮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我明白,父亲。我会查明真相。在那之前,绝不会让家族陷入被动。”
深夜。
三支四人编制的宇智波精英小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潜至千手族地外围预设的几个观测点。写轮眼在黑暗中能够清晰视物,他们记录下所见的一切。
包括不限于千手巡逻队的换岗时间、频率、路线——虽然这一块他们早就摸清楚了但现在调查的就是千手有没有异动,换言之,有没有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甚至千手族地内不同区域夜晚的灯火明暗变化也不放过。
另一边。
斑亲自带领一支小队对发现千手正治尸体的周边百米范围进行了数轮拉网式勘察,发现了更多细节:除了千手正治自己留下的痕迹外,确实存在第三者的足迹,但脚印浅得难以观察,且范围很小。
——难道是小孩子?
别开玩笑了。千手正治会被小孩子偷袭杀死?别说他们宇智波不相信了,千手自己也不会相信。
调查自此僵住,再无法进行。
与此同时。
情报部的人重点探查近期黑市是否有异常高价悬赏、以及所有关于羽衣残党或未知组织的传闻。
然而,反馈回来的信息令人失望:一切都很正常。
不过,越是正常,反而越不正常——这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后、刻意抹去所有外部痕迹的阴谋。
暮色渐深,千手佛间处理完冗杂的事务,揉着发胀的额角,蓦然惊觉,自己好像有些天没见到弟弟正治了。
佛间心下升起一丝困惑,招来近侍询问,得到的回复皆是“未曾见到正治大人”。这丝困惑逐渐转为隐隐的不安。他起身,快步走向弟弟的居所。
推开房门,屋内陈设简单,透着一股冷清。佛间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桌案一角。那里似乎放着一张纸。
他走上前,拿起那张纸。纸上只有寥寥数语,笔迹因用力而显得深刻甚至有些扭曲,仿佛书写者正极力压抑着某种澎湃的情绪:
【兄:我去宇智波了结旧债。勿寻。】
佛间的心猛地一沉。
千手与宇智波的世仇,早已纠缠不清,绵延数代,积累的血债如山如海。到了他们这一辈,更是仇深似海,难以化解。
正治的妻子,便是在五年前一次惨烈的冲突中,丧生于宇智波的火焰之下。他独自一人将幼女拉扯长大,视若珍宝,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与感情。然而命运弄人,就在今年,刚刚成年的女儿,竟也步了母亲的后尘,战死在与宇智波的交锋中。
得知侄女死讯时,佛间曾无比担忧弟弟的状态。但出乎意料的是,正治表现得异常平静,没有哭泣,没有咆哮,只是变得更加沉默,沉默得像一潭死水。佛间当时虽觉不安,却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只能吩咐族人多加看顾。
此刻,看着这张字条,佛间才明白,那平静之下压抑的是何等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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