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开了暖气,有些热。
李现青落座后把羽绒服脱了下来,露出内搭的杏色针织衫。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聂云驰一边给倒茶,一边说:“这家店没有菜单,只按时令出菜,有忌口的吗?”
李现青摇摇头:“刚刚在外头,根本看不出来这家店里面居然是长这样的,你是怎么找到的?”
聂云驰将茶杯放到李现青面前:“之前来沙城的时候,朋友带我们来过几次,环境和味道都还不错,就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李现青确实很喜欢。
他吹了吹热茶,喝了一口。
李现青喝完半杯茶,觉得胃里变得暖洋洋的。
放下茶杯一抬头,却见聂云驰正默不作声地盯着自己看。
李现青放茶杯的手一顿,不解地看向聂云驰。
“我在想。”聂云驰的喉结滚了滚,“你好像只喜欢在我不看你的时候看我。”
李现青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结果聂云驰下一句就是:“是吗?”
李现青哽了一下。
他想了想,说:“我只是不太喜欢和人对视。”
“这样。”
聂云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所以不是不喜欢我吗?”
李现青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藏匿在发丝里开始发烫。
他就是讨厌聂云驰这样,总是会突然地说一些让他措手不及的话。
然后让事情变得自己不可控。
可聂云驰不会因为李现青的逃避而放弃继续发言:“因为从今天刚见面开始,你的视线总是避开我,但是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很在意吗?”
“我很在意。”
李现青望着神情有些认真的聂云驰,突然有些不明白:“这很重要吗?”
聂云驰颔首:“重要。”
李现青:“为什么?”
聂云驰:“因为在追你这件事上,你是唯一的裁判。”
李现青还是不太明白:“我真的不擅长和人对视……”
“不是这个。”聂云驰难得打断李现青的话。
李现青有些茫然,半响,他突然反应过来。
他知道聂云驰说的是什么了。
包厢外的引水顺着敲击的竹子湍湍流出。
竹敲声声,像水的心跳声。
李现青想回避这个话题。
可是聂云驰还在等他的回答。
咚、咚、咚。
李现青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只记得最后自己说:“没有不喜欢。”
芙蓉
芙蓉洲是横亘在江心的一座小岛, 因种了一大片芙蓉花而命名。现在正逢冬季,木芙蓉早已经过了花期,只留下还硬挺的墨绿枝叶在寒风中招展。江边的芦苇呈现泛黄的半枯状态, 被风吹得发出簌簌的声音,一片一片地倾倒。
站在江岸往城区望, 可以看见对岸的高楼犹如海市蜃楼,在寒流带来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江边的风有些大, 但在芙蓉洲的内里, 因为一圈圈乔木的包围, 寒风只能渗透进来一点痕迹, 还算不上太冷,依旧是适合散步的温度。
李现青和聂云驰现在就在芙蓉洲上散步。
时不时仍有江风吹来, 冰凉但不刺骨。
李现青被吹得打了个喷嚏。
聂云驰站在外侧看向他:“冷不冷?”
李现青摇头,看了眼聂云驰身上的大衣说:“我不冷, 倒是你穿这么少冷不冷?”
这次出门,聂云驰的时间仓促, 没来得及认真看沙城的天气预报, 只按照a市的天气多加了一件毛衣便出门了。
这一套或许在a市保暖绰绰有余,但在更北一些的沙城,显然还是有些单薄了。
“出差没有带太多衣服, 南方的天气又总是多变。”聂云驰在这个话题上不欲做过多解释。
“也是。”李现青顿了顿, 突然冷不丁地说, “前两天沙城下了很大的雨,一下子就变冷了。就跟我们那里前段时间下雪一样, 降温降得人措手不及。”
聂云驰毫无防备地附和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南方的冬天一下雨就湿冷的厉害。”
倏忽间,李现青直直地看向聂云驰的侧脸。
沙城前两天根本没有下雨。
他看过天气预报了, 沙城的降温是在一个星期前就断崖式完成的。
可是聂云驰不是说这几天是到沙城来出差的吗?
那怎么会连沙城到底有没有下雨都不知道呢?
李现青看着聂云驰,突然想到中午在餐厅的时候。
听到李现青的回答,聂云驰卸了一点力,靠在椅背上。
见他好像还准备说些什么,李现青直接先声夺人道:
“你不许说话了,我不听。”
聂云驰眉梢一挑:“我还没说,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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