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瑯用大氅扑灭石桌上的火,黑色的纸屑在雪中飞扬,一张张焦黑残篇躺在石桌上。
原来乐阳是在烧她和玄清之间的来信。
裴瑯心道:好险,没烧焦他的汉白玉石桌。
“公主。”裴瑯铁面道,“天色已晚,臣命人送您回宫。”
乐阳闭上血红的双眼,小声道:“这偌大的江山,没有我的一片自由之地。”
乐阳这话声音极小,只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可赵鸢却听到了这句话。她不由试探地看向乐阳,却正好撞上乐阳投过来的目光,“赵主事,替我烧干净这些书信。”
赵鸢只好道:“是。”
裴瑯亲自将乐阳送上马车,又吩咐阿元:“务必亲自将公主送入宫门。”
等马车离去,裴瑯长抒一口气,转头回湖心亭去找赵鸢。
今夜雪下的大,不一会儿功夫,湖面已是一片茫茫。赵鸢一身白色儒袍,彻底与茫茫雪色相融。
裴瑯跑过去:“烧完没?”
赵鸢此时正站在亭里,将乐阳留下的书信一封封扔进火盆。
“公主和玄清通信五年,每月都有来往,一时半会儿烧不完。”
“我帮你。”
裴瑯搬起一沓书信,先一封封过目。
“只看信的内容,这和尚完全没有勾引乐阳啊看来真是乐阳一厢情愿。”
赵鸢一个白眼看过去。
“鸢妹,你看我翻到什么了?”
赵鸢抬头看向裴瑯手中举着的一本册子,上头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南荒山水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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