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怀风不动声色:“为何?”
沈映宵:“师尊先前被人暗害,身中奇毒,那银面人抓……收留他,是在为他解毒。”
戚怀风:“……”你刚才说了“抓”对吧。
他想起先前的影像中,师尊的确有过神志昏沉的模样——中毒或许是真的,但银面人究竟是帮他还是另有图谋,就说不好了。
戚怀风听出沈映宵有意淡化这当中的凶险:“那你呢,身体破败成这样,莫非他也是在帮你?”
沈映宵:“我也中了一样的毒。我修为低,毒素也轻,就算失败也轻易就能挽回,所以丹修才先拿我练手——若直接在师尊身上动手,以师尊的修为,一旦有差,对谁都是麻烦。”
听上去像是理智的抉择,可戚怀风却知道不对:“你的毒又不是自己中的,是丹修为了拿你练手,专门种下。”
沈映宵:“……”
说谎能被他看出来,不说谎想模糊重点糊弄过去,他又偏能找到破绽。甚至连留影珠都被他看过,连物证都有了。
……有时沈映宵真想偷偷敲这师弟一闷棍,让他变笨一点。
可如今,既然都说到这了,沈映宵闭了闭眼,干脆半真半假地把话说开:“是又如何?我心甘情愿——如今解毒之事已小有成效,过不了多久师尊便能安然无恙,你莫要插手,更别插嘴,我心中有数。”
“你有数?”戚怀风气笑了,“他说会帮师尊解毒,你就信了?若他先拿师尊威胁你为他卖命,等你没用了又反过去对师尊下手,届时你又能如何,莫非你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斥责他不守信用?”
他冷哼一声:“若真是这样反倒不错,可实际上落入丹修手中的仙灵之体,没几个能留下全尸,多的是被拆得支离破碎,挂到墙上当标本的——就算你不把自己当回事,若是哪日师尊无意间撞见你东一块西一块地挂在丹修墙上,还是为他死的,你让他如何自处?”
沈映宵:“……”污蔑,赤裸裸的污蔑!丹修哪有这么凶残,你说的那些是堕入邪道的丹修,分身他可是正经丹修!
“不然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沈映宵知道单看表面,自己这事办的极不聪明,但师弟又能好到哪去。他一想到这人把师尊关过小黑屋,就不由一阵气闷,“难道要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师尊被毒素侵蚀,然后被那些人……”
他盯着戚怀风的脸,越看越气,干脆拂袖转身,眼不见为净。
周围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戚怀风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不再像刚才一样咄咄逼人。他缓下语气:“你急什么,莫非师尊状况很糟?”
沈映宵背对着他,干巴巴的:“还好。”
戚怀风:“既然师尊中毒,为何不去求助二师弟。”
沈映宵懒得解释那不全是毒,只道:“他解不开,医仙谷也解不开。”
戚怀风顿了顿:“你没去过医仙谷,也没几个认识的医修,为何如此笃定?又是那个丹修告诉你的?”
沈映宵品着他的语气,总感觉师弟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被绑匪洗脑的可怜人质。
他烦闷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破罐子破摔:“我就是知道。”
戚怀风:“……”
他不说话了,沈映宵却又想起什么,回过身面朝着他:“丹修对我做的事,还有我这一路上的经历,一件都不许告诉师尊——否则对师尊对我都没有好处。”
戚怀风叹了一口气:“好。”
语气里藏着一丝敷衍。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还是那句话,稍后视情况而定。
只是……
戚怀风耳边回荡着那句“对师尊对我都没有好处”,不由蹙眉:莫非此次沈映宵和师尊身上,都被银面人做了手脚?
这场谈话, 对沈映宵来说很不愉快。
剑灵安慰他:“乐观一点想,至少你身份捂的很牢啊!你看,你师弟从头到尾, 都没怀疑过你与‘丧心病狂的丹修’其实是同一个人。”
沈映宵蔫哒哒地瞥了它一眼:“他只是想不到我会有一个合体期的分身, 归根到底还是觉得我太弱。”
剑灵:“……”
沈映宵:“而且在他眼里, 我已经是一个被无良绑匪彻底掌控的愚蠢人质……捂住了身份又怎么样,我身为师兄的威严已经扫地了。”
“……”剑灵仔细回想了一番迄今为止沈映宵和两个师弟的相处, 左看右看也没想出他何时有过“师兄的威严”。这大概只是主人偷偷向往着的滤镜形象。
不过看到沈映宵脸上淡淡的忧伤,剑灵又体贴地把这话咽了回去,只道:“人生在世, 要那些虚名做什么, 结果是好的就够了——虽然名声没了, 但你洞府里还有师尊啊!如今像这样把话说开,戚怀风再想找你师尊提丹修的事, 就会有所顾虑,他定会怀疑你如此反对, 是因为丹修留了后手。”
沈映宵稍微振了振精神:“也对。总之这些不该知道的, 绝不能让师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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