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鸿与苏清宴之间的气氛,王雨柔和陈文轩都看在眼里。
那道师徒间的裂痕,如同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横亙在两人之间,无声无息,却又真实存在。再好的情分,一旦有了间隙,便再也回不到当初。
萧和婉也曾试图劝说。苏清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声音里没有波澜:“当年赫连雪被我所杀,但她的影子还在。我若待他如初,他日他为其妻復仇,我该如何自处。云承与孩儿们又当如何,你和未来的孩子又当如何。”
他的话语冰冷而现实,让萧和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次日,苏清宴正在庭院中传授徒弟们斗转星移第十式“万法归宗”。
真气流转,引动四方气流,庭中落叶随之盘旋,聚散无常。
突然,药堂的徒弟名融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苏清宴眉头微皱,以为是承和堂出了什么大事。
名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几乎说不出话。
苏清宴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名融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师傅,师孃生了,生孩子了。”
话音未落,苏清宴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庭院中,只留下漫天飞舞的落叶缓缓飘落。
他赶到家时,稳婆正满脸喜色地从房中出来,一见他便躬身道:“恭喜石老闆,令夫人生了两女一男,是叁胞胎啊。”
苏清宴闻言,心中那块因永生而冰封万古的坚冰,在这一刻彻底融化,化作了滔天的喜悦。
他立刻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塞给稳婆,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谢谢你稳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稳婆何曾见过如此大方的老闆,一张嘴笑得几乎合不拢,连声道:“多谢石掌柜,多谢石掌柜。”
苏清宴快步走进屋内。萧和婉虚弱地躺在牀上,刚生產完的她面色苍白,看上去疲惫至极。
她看到苏清宴,挣扎着想要起身,声音微弱:“承闻,叁个孩子……都像你。”
苏清宴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她,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小心身子,你一下子生了叁个,身体还很虚弱,别乱动。”
他目光转向一旁并排躺着的叁个小小的婴孩,心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几百年的孤寂岁月里从未有过的温暖。
他轻声说道:“婉儿,叁个孩子其实更像你,尤其我们的女儿,和你一样漂亮。”
萧和婉疲倦的脸上绽开一抹微笑:“就你会哄人。”
这时,林云岫、陈彦心、陈彦鸿、陈彦康和陈彦如也都闻讯赶来。
林云岫看着母亲如同大病一场的模样,急切地问道:“娘,您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萧和婉微笑着摇摇头:“云岫,娘没事。今天怎么没有去上朝?”
林云岫道:“今天皇上给了恩典,让所有大臣休息叁天。娘,您真厉害,一下子就给我生了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陈彦如也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师孃,以后我不再是最小的了,还有两个小师妹和小师弟呢。”
苏清宴看着这热闹的景象,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去练武,让你们师孃好好休息一会儿。”
有了孩子之后,苏清宴那颗漂泊了数百年的心,终于找到了安定的港湾。永生的孤独,他早已尝够了。
次日清晨,承和堂外,来自各地的患者排起了长龙,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突然,一阵杂乱而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热闹。一大队官兵策马而来,冰冷的甲冑在晨光下泛着寒光,瞬间将整个承和堂包围。
为首的军官翻身下马,径直向苏清宴走来,声称朝廷有要事问话,至于具体何事,需去了再说。
苏清宴目光扫过那些神情肃杀的士兵,不想影响承和堂的生意和名誉,平静地开口:“大人,小的只是一个郎中,并未触犯王法,犯不着如此大的阵仗吧?”
那军官面无表情地说道:“石掌柜,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要让我们为难。”
苏清宴知道此行不可避免,他回头对弟子吩咐道:“名融,承和堂你来坐诊。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师孃,为师去去就回。”
军官见他配合,便引他上马,带着他向城中行去。随行的士卒队列整齐,跟在后方,马蹄声渐渐远去,消失在人羣的尽头。
名融站在门口,望着师父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苏清宴并未被带到开封府衙,而是被带进了一处阴暗潮溼的地下室,四周是冰冷的石壁,空气中瀰漫着一股霉味。
看到这如同牢房般的场景,他心中感到一股不祥的预感。苏清宴开口问道:“请问军爷,带我来此地所为何事?不是说有事情要问吗?”
黑暗的深处,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你就是石承闻?”苏清宴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人的样貌,但光线太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回答道:“对,我就是石承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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