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铁牛努力摆出和蔼可亲的样子,“虫虫啊,爷爷带着你奶奶过来和你道个歉,你娘的事是你奶奶错了,她对不起你,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以后嫁人了也需要有娘家撑腰。”
这话算是说到大家的心坎上了,他们普遍的思想就是出嫁女要想过得好,必须有父母兄弟撑腰才行。
但夏虫才不吃这一套。
所谓的娘家撑腰当然也有,但她看到的更多是娘家变着法地剥削女儿,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她可不会给她爷卖自己的机会。
真想揭开她爷的真面目。
她奶来家里闹的时候,夏虫不信他不知道,现在来充当好人了。
几句话就想把自己撇干净,从全家的行为,变成她奶一个人自作主张的行为。
像夏铁牛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给你挖一个坑,等着你跳下去,王翠花和他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最恶心的是,他还摆出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夏虫真的被恶心到了,有些话看来她不说清楚,他们永远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既然这样,她不介意帮他们回忆回忆。
“我爹死的时候,他的父母兄弟没有谁想着为他收尸,反而趁着他尸骨未寒就来欺负他的妻子女儿。
为了一份工作,逼死了一条人命,现在爷爷您几句话就想让我忘记我娘的死,和你们相亲相爱当一家人,不可能。
今天我把话撂这了,以后大家就当是住在一个村里的普通亲戚,能相处就相处,不能相处也不要勉强。”
夏铁牛眼皮耷拉,被一个孙女当众下脸子,让他内心愤怒不已。
他装不下去了,“这是我儿子家,而你是个女孩子,不能为我们老夏家传宗接代,我有权收回这房子。”
他没说的还有工作,但那工作是钢铁厂许诺给夏虫母女俩的,他不能明说。
夏虫感觉有一团火在胸腔燃烧,她恨死了传宗接代四个字,也听够了她奶喊她赔钱货。
只见她冷笑一声,直接对上她爷,“这房子是我爹留给我的,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抢走。谁要是敢抢,我就一把火烧了它。”
“反正我爹没儿子,就只有我这么一个闺女,不能便宜了外人和害死我娘的凶手。”
“你个赔钱货——”王翠花扶住自家老伴被气到倾斜的身体,刚准备破口大骂,就听到有人喊道:
“村支书让大家去食堂开会,他有大事要宣布。”
众人一听,有大事要宣布,立马散了,纷纷往食堂赶,边走还边议论夏虫这个小妮子不简单,能把她爷气得半死。
但也有人支持夏虫,认为她没做错,都已经分家了,可不就是当普通亲戚处嘛。
王翠花瞪了夏虫一眼,和夏铁牛也走了。
人都走了,戏也唱完了,夏虫该干嘛干嘛去了。
从后门进入家里,夏虫将衣服晾晒好,便去食堂吃饭了。
今天食堂尤其热闹,大家打完饭后,都没走,很多人都是端着碗站着吃的。
夏虫从桂兰婶那里领到自己的早餐后,也站在一旁边吃边等。
村支书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就清了清嗓子,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今天有个事情要说一下,是这样的,夏虫要卖工作,800块,她爷奶家要是想要,必须在三天之内把钱凑齐了交给夏虫,大家也都做个见证。”
话刚说完,大家便讨论开来,不时有目光在夏虫和她爷奶之间打转。
“那要是他爷奶凑不齐怎么办?”有人问道。
人群中顿时爆发一场哄笑。
王翠花瞪向那个说话的人,要不是老头子不让她闹,她早就开口大骂了。
“她爷奶要是凑不齐,那你们都有机会,谁能拿出800块,工作就是谁的。”村支书扫了大家一眼宣布道。
夏虫如愿看到她爷奶愤怒到抽搐的表情,心想这次彻底得罪了他们,以后他们应该不会舔着脸说什么一家人了吧。
事情宣布完了,村支书催着大家上工,田里的活不能耽误了,必须赶在下雨前把收上来的稻子晒干。
村民们听话地散了,对于他们来说800块钱是个天价,根本拿不出来,当个乐子听听就算过了。
王翠花和夏铁牛连忙追上村支书,想要让他收回刚刚说的话。
“村支书,这工作的事毕竟是我们的家事,夏虫那孩子不懂事,您怎么也跟着她胡闹呢?
这不是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吗?”
村支书边往田里走,边说道:“行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铁牛啊,你们早就分家了,是两家人,而且那工作是钢铁厂给夏虫的,她有权处理。
让你们优先花钱买,也是看在你们是她爷爷奶奶的份上,你们要是不知足还想闹,万一再闹出人命,我可不会帮你们了。
再说了,你们也一把年纪了,又不是没儿子,干嘛非盯着分出去的孙女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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