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
浩浩荡荡的江水边,已经枯黄的芦苇堆里有一方木制的渡口,规模不小,可容纳十几艘船只。
人们就拉着那个要浸猪笼的女人来到此处浸江。他们不仅不觉得不吉利,还觉得这个女人是给河神的祭品,甚至还早早就摆好了祭坛,请了道士来做法。
萧楠坐着马车一路跟来,马车就正好停在岸边稍微高些的地方。这里的水流也不是很湍急,水质清澈见底,但也足见水很深。萧楠掀开布帘,顺着纱帘往外看去,只见那女子终于被从囚车里押解出来。
她已经被脱了上身的衣服,身上很是脏污,还有不少干涸的血痕鞭伤,披头散发,被麻绳反绑着双手。
她一出来,人们就纷纷指着她谩骂,有两个男人踢她的腿让她跪下,给她脖子上挂上沉重的石锁。请来的道士遂念念有词,开始做法。
这时,换上了一身传统服饰的婉月已经骑着马,和肖晓两个人策马来到了渡口,肖晓远远就喊道:“留人!留人!”
众人都看着他,肖晓跳下马来,叫道:“这女子我家爷想要买下来,你们不要把她沉水了!”
一个乡老拄着拐杖,身穿长袍马褂,他用龙头拐杖重重翘着地面道:“呔!哪里来的竖子!这妖妇违逆伦理,祖宗法令容不得她辱没!你给再多钱都没用!她今天必须沉江,才能正纲常!”
“当真多少钱都不行吗?”婉月道,“一根金条买她也不行么?”
“你这妇人!抛头露面,也不知道羞耻!男人说话,几时轮到你插嘴!”那老头对婉月极为鄙视。
“不要说一根金条,一百根金条也不行!快点做法!做法!”老头嚷嚷道。
跪在地上的女子忽然冷笑起来:“周秀才!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哪一条不是违逆人伦!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老头责令手下家丁殴打掌嘴,把嘴打得鲜血直流,双颊肿的老高,人也昏死过去了。
只见那道士举着桃木剑,跳了一圈大神,叫道:“此女是个九世狐狸精转世!今日午时就叫她现原形!”
说罢端起刚刚烧的一盆符咒烟灰,全都倒在那女子的后背上,烫的昏死的女子惨叫一声醒了过来,然而醒来也是道士拿着桃木剑对她劈头盖脸的毒打。
婉月咬紧牙关,就要拿出枪来制止,谁知,此时却刮了一阵狂风,原本枯折的芦苇,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纷纷扬扬的吹起了一阵迷漫的芦花。
女子口吐鲜血,紧紧抓着地上的木板,咬牙切齿恨声道:“天啊!!!你若有灵!!叫我化作厉鬼!!死也不放过这些恶魔!!”
道士打得越狠,她叫的越惨烈,如雪的芦花好似感应到了她的呼喊似的,竟然都黏在道士的脸上,那老道不停的抓着,想要把这些芦花都抓掉,却一个失足踩滑,落入水中。
那些轻飘飘的芦花顿时变得千斤重,坠得他不断下沉,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唔!”萧楠忽然一把扶住窗沿,扶住了额头。
“你怎样了?”苗枫关切道。
“没什么,我的肉身没法将伏羲因子传达这么远距离,三百尺似乎是我的极限了。”萧楠有点微微喘息道。
“别勉强自己。”苗枫扶着他的肩膀道,“不要滥用自己的能力。”
由于那股怪风,使得芦花沾上人似乎变得分外沉重,围观的人都以为触怒什么精怪,眼看老道淹死,其他人吓得纷纷四散而逃。
反倒渡口上只剩下婉月肖晓,以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了。
那女子被婉月用自己的披风裹住送到了马车上,原本想带回客栈找大夫为她治伤,但是他们一回到客栈,客栈老板却不让他们进入,说女子晦气,叫他们另寻地方。
原本约好了的船家,也因为他们带着这个女子,不愿意开工了,叫他们自己再找船只。
弄得萧楠一行人折腾了大半天,竟然只能在渡口处夜宿。
原本起码还能在客栈里安稳的度过两天然后顺利坐船。
现在什么都没了。
迷信的村镇居民坚决不愿意接纳这女子,更不让萧楠进住。
好在还是有马车的,马车的车夫们因为萧楠平日里很照顾和大方,对萧楠也很尽心。他们知道萧楠是好心救了那女子,也知晓当地人的陋习,便帮忙张罗了露宿。这些车夫常年跑江湖,准备充分,倒是把临时的营地搞得很妥帖。
萧楠身体弱,只能住在马车里过夜,而其他人都围着火堆席地而睡。
那女子被带了一些医疗用品的麟翼处理了伤势,但她却发起了高烧,身体不停的打摆子,在外面就算挨着火堆也不能保暖,萧楠乘坐的那辆马车宽敞而温暖舒适,在萧楠的要求下,女子就被抬进了他的马车,盖着两层棉被。
原本能容纳两三个人的马车,显得拥挤多了。
女子沉重的喘息声让车厢里显得有几分异常的“嘈杂”但是很快,她就渐渐没了生息,萧楠仔细观察了她的脸,就算她的嘴和脸颊都红肿得不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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