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她已经死了呢?你也要为她殉情吗?”
赵至诚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祈林招了招手,两个内侍便抬来了一具女尸,上面蒙着白布,祈林说的话赵至诚一个字都不信,祈林怎么会杀了她?将那白布揭开,那女子脸上身上都是血迹,面容已经模糊,看起来确实与珠儿有几分相似,但绝对不是珠儿,绝对不会是!
“陛下还是不要同臣玩笑,臣只恳请陛下让臣一家三口团圆,臣将万死不辞!”
祈林回头走在赵至诚身前,将百里珠贴身携带的玉佩丢了下去,“朕本无意杀她,只是她如今脏了,若是得不到她,倒不如毁”
这玉佩是珠儿的,若无万一,珠儿是绝对不会摘下玉佩,难道,难道祈林真的,真的
赵至诚的耐心全无,惊慌恐惧像是洪水要将他湮灭。祈林他妈勒隔壁的,到底把珠儿如何了!所有伤他妻儿一缕一丝的都他妈该死!
倏地,他如暴起的雄狮,直接掐住了祈林的咽喉。祈林哪里会是一介武将的对手,被赵至诚卡的死死的,竟然连挣扎都十分痛苦。
埋伏在房顶,衣柜后的禁卫军在看到赵至诚掐上祈林后就将赵至诚团团包围住,赵至诚拖着祈林后退,暴吼道:“所有赵家军听令,将眼前这些碍眼的东西都给我处理掉!”
随即祈林的“禁卫军”迅速分化为两伙,互相厮杀起来。
赵至诚赤红着双眼,低头看向祈林,“说,她到底在哪里!”
每一字都在发颤。
祈林仰天大笑,也不知是被赵至诚掐的,还是怎的,竟留下一滴眼泪,心里的凉比脸上的凉意更甚,边笑边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弑君?”
“朕的禁卫军竟然成了你的赵家军,真是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赵至诚嘴角轻扯,阴鸷的冷嗤道,“她若是死了,我不仅会杀了你,我还会毁了你的江山,让你的江山断送在你手里!让你永远无颜见先祖!”又咆哮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她在哪儿!”
赵至诚越是焦躁,祈巾便越舒畅,就算是被他掐着咽喉随时毙命,他也觉得痛快!没什么比让赵至诚生不如死更快乐的事情了,他恨这个不忠不义之人!
“你倒是先告诉朕,朕的皇宫里究竟有多少你的人!”
赵至诚嘴角噙起一抹讽笑,在祈林耳边轻声呵气道:“你可知我赵家军只认人不认虎符?你又可知真正的虎符在我小儿身上?所以啊,你在皇城里收了我多少赵家军,这整个皇宫里就有多少,不妨再告诉你,我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明日就可攻进你的皇城,所以,若是我妻儿有半分危险,我便让这整个皇宫为他们陪葬!”
祈林哭着大笑,“疯了,疯了,全他妈都疯了,哈哈哈哈,朕告诉你,她死了,她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祈林怨毒的看着赵至诚,只见眼前的大男人竟然泪流满面,一次一次诘问他百里珠在哪里,每一声都似是泣了血,若是再等一会儿便能看到这人变疯变魔。祈林突然有了报复的快感,就是这样,与其让他们死,倒不如让他们痛苦。
他自始至终都只想要一个百里珠而已,为什么祈林不肯放过他,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们,他的妻没了,儿没了,什么都没了,都他妈的去死!赵至诚的力气越收越紧,眼里尽然是摧毁一切的残戾。
“都给哀家住手!”太后带着百里珠和赵元锋一齐进来。
赵至诚先是错愕的看着百里珠,在百里珠喊了一声夫君后才惊醒,急忙上前抱起赵元锋,脚步有些踉跄,将百里珠和赵元锋紧紧护在怀里后才觉得他的妻儿还在,还在,他们没有抛弃他,没有丢下他一人。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能和他的妻儿永永远远在一起。
一家三口额头抵着额头,百里珠和小元锋放声大哭,一声声叫着夫君和阿父,而赵至诚眼里也含着热泪,不住亲着百里珠和小元锋,是救赎的喜意,这个世上,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们分开!就算是死,也不能分离!
祈林看着眼前一幕,竟也止不住落泪,不知是为自己十多年没有结果的等候,还是为着内心深处的忌妒。他终究是输了,输给了这世间为数不多的真情。
他的臣子为了一个女人要杀了他,还要造反,赵至诚掐的不是他的咽喉,而是这二十多年来的情义,终究还是掐断了。祈林觉得没意思透了,斗来斗去他什么都没得到,还输得一塌糊涂。
太后走到祈林身边,平和道:“皇儿,母后曾经提醒过你,只是你未放在心上,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你也有过。”
“你也看到了,那小姑娘心里没有你,你若是强求,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若是她心里的人是你,那今日无论如何,母后都会为你主持公道。如今你有皇后还有太子,诚儿三十年来终于有了喜欢的人,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些都是我们想看到的,你忘记了吗?你也是盼着诚儿好的,曾经你为他寻了那么多姑娘,他都不愿意,如今终于有了喜欢的,你难道不愿成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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