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霍一，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霍一的另一侧手臂，手指轻轻捏了捏她衬衫下绷紧的肌肉。
&esp;&esp;攰咗？她问，声音放得很低，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esp;&esp;嗯。霍一闭上眼睛，鼻腔里充盈着对方身上淡淡的兰花檀香气，混合着普洱和陈皮的味道，令人安心。她能感觉到齐雁声肩胛骨的形状，以及布料下温热的体温。这种不带情欲的肢体接触，反而让她产生一种更深切的悸动。仿佛她们不只是共享肉体欢愉的伴侣，还是可以彼此依靠、分享静谧时光的同类。
&esp;&esp;最近写嘢唔太顺。霍一低声说，像呢喃又像告解，卡在一个地方，点都过唔去。
&esp;&esp;咩样嘅故仔？齐雁声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霍一的一缕长发，动作轻柔。
&esp;&esp;一个关于遗忘同追寻嘅故事。主角想揾返一段好重要嘅记忆，但发现嗰段记忆本身可能就係虚构嘅。霍一闭着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种被抚摸的舒适感里。她没有说，那个主角的困境，或多或少映射了她自己当下的心境——对过往的迷恋，对现状的困惑，对未来的不确定。
&esp;&esp;揾唔返嚟，就重新写一个。齐雁声的声音带着笑意，轻松得像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记忆呢家嘢，本来就会自己呃自己。有时候，一个足够好嘅新故事，比苦苦追寻嗰个唔知真假嘅旧梦，更有意义。
&esp;&esp;霍一没有回答。她知道joyce说得有道理，但做起来太难。她的那些故事，那些人物，或多或少都承载着她无法直抒的情感。李悟对令狐喜的求而不得，李城对幻影的执着追寻哪一样不是她内心的倒影？
&esp;&esp;她们就这样依偎着，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阳光慢慢移动，从沙发的一侧移动到另一侧。阿宝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的水盆边喝水，发出响亮的舔水声。
&esp;&esp;霍一几乎要睡着了。在这种安心的氛围里，连日的焦虑和失眠似乎找到了暂时的避风港。
&esp;&esp;直到齐雁声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剧团的电话，似乎是一些排练的细节需要她确认。她接起电话，用流利的粤语低声交谈着，肩膀依然保持着让霍一依靠的姿势，只是那只原本抚摸她头发的手收了回去。
&esp;&esp;霍一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齐雁声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开合的嘴唇。她听着她冷静而条理清晰地处理着事务，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是另一个joyce，干练的、负责的、处于社会关系中的齐雁声。
&esp;&esp;电话打了将近十分钟。挂断后，齐雁声轻轻拍了拍霍一的背：剧团有啲嘢要处理，大概一个钟就返嚟。
&esp;&esp;霍一直起身，点了点头。忽然离开温暖的依靠，竟觉得有些凉意。
&esp;&esp;齐雁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係喺度等我，定係先返去？
&esp;&esp;我等你。霍一几乎没有犹豫。她享受这个空间里的气息，享受这种等待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和这个人有着更深的联结。
&esp;&esp;好。齐雁声笑了笑，书房有好多书，你可以随便睇。雪柜里有嘢食，自己攞。阿宝，乖乖陪住霍小姐，知唔知？老犬摇着尾巴，似懂非懂地呜咽了一声。
&esp;&esp;她拿起钥匙和手机，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霍一一眼。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光。嗰个仿生人嘅问题，她忽然说，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答案好简单。
&esp;&esp;嗯？
&esp;&esp;如果佢能够令被爱嘅嗰个人感到幸福，并且愿意一直沉浸喺呢种幸福里，唔去追问真假咁佢就係真实嘅。
&esp;&esp;说完，她开门走了出去。
&esp;&esp;门轻轻合上。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霍一和阿宝。
&esp;&esp;霍一独自坐在沙发上，回味着齐雁声最后那句话。幸福？愿意沉浸？不去追问？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妥协，一种智慧的逃避。但这真的是答案吗？对她而言，那汹涌的、带着破坏欲和占有欲的情感，那对母亲复杂难言的依恋，那对方欣温柔却有所保留的承诺，能简单地用幸福来概括和化解吗？
&esp;&esp;她苦笑了一下。joyce总是这样，能用一种看似轻松的方式，点破最核心的纠结，却又不给出确定的答案，留给她自己去思索。
&esp;&esp;她起身，没有去书房，而是在客厅里慢慢踱步。目光扫过书架上的照片——大多是齐雁声与剧团成员的合影，或是与圈内好友的留念。其中一张黑白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是年轻许多的齐雁声与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的合照，背景似乎是八和学院。那时的joyce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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