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又嗯了一声,硬扯起嘴角笑:“最近在干嘛呢。”
“打麻将。”林芝一顿,又说:“常常输,最近手气一直不好。”
“哦。”沈歆生硬地应了一声,想了想说:“那今天就好起来了。”
电话一挂,沈歆转头朝陆念笑了一下,车钥匙还挂在食指上,她却突然不太想动了。
这些话其实她早就想对林芝说了,在猜到沈泽琨的电话是林芝让他打的时候,那点念头变得愈发迫切,这大概是因为她感觉到了林芝的退让。
勾在食指上的钥匙动了动,蹭得手指有点痒。
沈歆一垂眼,看见陆念把钥匙勾了过去,径自打开了锁。
陆念往车上一跨,回头说:“我载你吧。”
沈歆挤出笑,小声嘀咕般:“就你那点力气。”
跨在车上的人偏还把下巴一抬,指使起来:“坐上去,我带你转转。”
“我有点重的。”沈歆说完,又打了个补丁:“虽然瘦,但还是有点重量的。”
“我也重。”陆念定定看她,分明是犟上了。
沈歆勉为其难地说:“我怕摔。”
“我,”陆念话音一顿,犹豫了一下说:“总不会让你摔。”
沈歆只好说:“那你来吧。”
陆念的脚堪堪点地,车座的高度勉勉强强适合。她话说得满,真踩起来时骑得也还算稳,但一载上人,车就开始晃了。
车轮子边晃边往前转,走出了一道曲线。
沈歆从后座跳了下去,把车给按住了,笑着说:“别拗,下来吧。”
陆念耳廓红得厉害,这回二话不说就坐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过了好一会才轻着声说:“下次一定可以。”
“没错。”沈歆点点头,“学神学习能力强,下次一定可以。”
时间还挺早,正是在阳光最烈的时段里。
沈歆和陆念都被晒得发顶和脖子发烫,两人却还是没回去,起因是陆念还不想回。
沈歆知道小同桌是想让她在外面多呆一阵,放松心情。她也不拆穿,就使劲儿踩脚蹬。
陆念抬手挡住眼前,被阳光晃得有点睁不开眼,忽然说:“袁宙他们喊你歆姐,温玟他们喊你沈姐,你喜欢听哪一个。”
沈歆半开玩笑地说:“喜欢那个独一无二的。”
什么独一无二,对象呗。
陆念往她腰上一戳,车身猛地一摇,两个人差点齐齐摔倒。
沈歆往远处看,突然很想去一个地方,说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我妈是在皁中读的高中吧。”
“记得。”陆念应声。
沈歆眯起眼望着远处的路标,语气已比之前轻快了不少,说道:“我外公走得早,她又是一人考过去的,考上没多久外婆改嫁走了,她没法跟着去,假期就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住。”
陆念听得一愣,在她印象里,林芝真的是那种雍容大方的贵夫人。
沈歆拐了个弯,找起以前在林芝那听说的地方,打趣着说:“她大学时候就开始创业,前十年几乎每天都在为了迎合上流而努力,后来乏了,不装了,开始天天打麻将了。”
“原来是这样。”陆念说。
“但她还是很要强。”沈歆啧了一声,“特别要强。”
又拐了个弯,车停在一栋待拆的旧楼前。
沈歆仰头看见那硕大的“拆”字,微微愣了神,说道:“要拆了。”
“是啊。”陆念环视了一圈,说:“这边我以前来过。”
附近看起来也没什么玩乐的地方,沈歆问:“来这干嘛呢。”
陆念朝远处一指,说:“那边有个池塘,池塘干涸的时候,我会跟着其他小孩下到里面玩,拿棍子打福寿螺。”
沈歆蓦地笑了:“你们就不怕有危险吗!”
“干了呀。”陆念眨巴眼,又说:“泥巴都干到开裂了。”
“小陆老师。”沈歆惊叹道:“你小时候怎么这么野。”
陆念不吭声了,她小时候的确爱到处跑,整天把自己弄得很脏,后来因为陆文恙不喜欢,她就不去了,也渐渐和街坊变得生疏起来。
见到了那栋待拆的旧楼后,陆念带着沈歆去看了她小时候常常来玩的池塘。
池塘还是干着的,泥地龟裂,却已经看不到福寿螺了。
两人在周边走了走,在纳凉的棚子下吃了一碗甜豆花,后来还到旧书店的读书处写了会题,回去时天已经黑了。
这一整天下来,两人也没吃什么东西,往桥洞街走的时候,沈歆问道:“饿吗。”
“还行。”陆念顿了一下问:“吃点吗。”
沈歆嗯了一声,想想家里也没什么能吃的了,鸡蛋没了,番茄不知道坏没坏,火腿就只剩一小截了,估计只能吃到一碗清汤寡水的面。
恰好路过便利店,沈歆在路边停了车,问道:“你吃什么,我进去买点。”
陆念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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