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爱人,终被利刃所伤,伤己,伤情,伤所爱。于情爱上费尽心思谋求算计,不惜用上百般肮脏手段,这样的人必定反噬己身。
毕竟,她已经见过无数活生生的例子了。
她嘴角露出一点胜利的笑意,掀帘沐雨而去。
周子至不理解她的这点得胜快意从何而来,他只是厌恶那个笑,被身体拖累不得不压抑自己。
直到很久之后,他深刻理解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嘎嘎嘎,没错,就是追妻火葬场啦!)
灵玑醒来时天还是黑的,深黑的梦境耗空了她全部精力。她感觉自己身体与灵魂被割裂,每个部分都在呻吟着疲惫。
可心中仿佛被什么牵引着,她还是醒了过来。
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扯过毛毯披在肩上,她光着脚下了地。直到转过屏风,见到上面绣着三只白孔雀,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
东苑。
她似乎昏睡前还与他吵了一架。
啊啊啊!
灵玑不得不重新拼凑好崩溃无数次的内心,去寻屋主人。她走到前厅去,却见男人大喇喇躺在地上,闭着眼被雪白的衣袍拱卫着,孤独落寞。
她走近他,隔了一段距离低头看向对方。男人没有再戴帷帽,银色织锦像个口罩,将他的大半张脸裹了起来。愧疚与担忧,让她忘了教训主动去牵对方的手腕,她的医术不精,只是皮毛,可她确定男人的脉象诡异。那日山下她就感到疑惑,回来后翻了几个日夜的医案,向师父请教后,也只得出一个中毒的大致结论。
灵玑将披着的薄毯,盖在男人身上。
周公子家境不俗,不可能瞧不起大夫,他也显然受病痛折磨,此毒难解。
灵玑边想心事,边感受着对方的脉搏,没有注意到男人早已睁开了眼睛,一直在注视她。但他没有出声阻止,反而又闭上了眼睛装睡,抬手将少女拉进怀里用毯子包住。
啊!
好闻的香气与温热的躯体,不知为何,她第一时间只想到这些。待她回复神智,想要挣扎离开时,已被男人抱得死紧。
她能感受到锁骨处潮喷的热气,还有胸前坚实沉重的触感,灵玑单手撑着对方肩膀,扶地想要从上方脱困,男人恰在这时将下巴枕在少女胸口隆起上,灵玑霎时软了身子,不敢乱动了。
不同于手下调制的香气,这自少女衣服缝隙间溢散出的气味让他感觉好了很多。就和她喜欢的棉花一样,洁白而柔软,不被人在意,却依然发挥着自己最大的价值。
灵玑见自己暂时没有逃脱的可能,干脆伸手给对方按压自己能够到的穴位,好让对方放松。
周子至闭着眼,在无人打扰的夜里度过了他最舒心的一晚。温凉指尖的按压与那洁白香气以及轻浅呼吸一起,为他今晚的梦里织就了一辆最洁白的花车。
花车的车轮在他心头碾过,不见车辙,仅传馨香。
对不起。
安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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