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中了圈套,她脑筋一转:“收下不代表答应你的求婚,只是……只是觉得它在你那边也只是放着,太浪费了,不如我帮你保管,搭配衣服什么的,最大利用化嘛。”
秦深手指勾了勾她下巴,声音低柔:“我岂不是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假装听不懂他调侃,她左手藏得更紧了:“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来而不往非礼也,念念,我该为你保管什么好呢?”
“还真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顾念念爬下床,在室内转了一圈,问秦深,“湿外套呢?”
“送去洗了。”
“那里有很重要的东西!”顾念念垮下脸。
“是这个吗?”秦深声音悠扬。
顾念念望过去,他手里多了一张明信片。
这泡过海水的明信片皱皱巴巴的,字迹都模糊了。
看着她眉头紧锁地接过明信片,秦深说:“这份礼物,够别致的。”
瞬息间,顾念念觉得手里的纸张重如泰山,差点拿不稳。
她咳了一声清嗓子,脸色严肃:“这不是一张普通的明信片。”
秦深饶有兴致地应了一个单音:“噢?”
“它来自于地球最南端的邮局,聚日月之精华,取南极之灵气,意义非凡,上面还有我的字迹,世上仅此一张!”说着,她特地指了指各种褶皱的明信片,“你看这纸质,在海里泡这么久,除了皱了点,色泽、图案和刚买的一样,质量过硬,肯定不是一般的纸。”
顾念念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还特地望向秦深,寻求认可,秦大教授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静静地看着她,眼眸里隐有笑意。
在这不动声色中,顾念念顿觉不好意思,赧颜补充:“最重要的是它承载了我对你的心意和祝福,你一定要好好珍藏。”
她观察秦深的脸色,发现他神情如故,压根没有说话的迹象。
脑海里浮现一句歌词——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顾念念不由得垂下眼睑,腹诽着,我这么努力瞎掰,你多少也该吱一声,表个态什么的。
她刚这么想着,秦深打破沉寂:“怎么不继续编?”
顾念念咬牙切齿:“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秦深唇边的弧度更深了些,应了她要求:“你说的很对,很有道理。”
幸亏他点到即止,没有加一句我竟无言以对,顾念念幽怨的棕瞳一触碰到他一直挂着笑的容颜,硬是发不了火。
他脸上的笑带着点淡定,痞气,还有一点宠溺,极具魅力,让顾念念本就不硬的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她投入他怀里,耳朵贴着他胸口,轻轻地说:“你不想我难过,我就假装不难过,假装不记得你生日,走到邮局,脑子一热,就有了这封明信片,本想寄给你的,担心你认得我字迹,想想还是算了。”
语音一落,顾念念听到他胸腔最深处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似惆怅,似了然。
“是我错了。”秦深说。
他音量不大,却浑厚深沉,充满磁性,发自肺腑。
顾念念眸波微变,半开笑地问:“你哪错了?我怎么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秦深耐人寻味地反问。
顾念念上下唇紧紧地抿着,陷入异样的沉默。
秦深黑眸半垂,将她倔强的神情尽数纳入心中,声音柔了下来:“我总用自以为对你好的方式对你,却没问过你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
他以为提出分手,她会恨他,会忘了他,从此过上最好的生活,殊不知她宁可难受,也不愿放手,最后她为了成全他,刻意伪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很快乐,实则把一切都憋在心里,如履薄冰,痛苦加倍。
这是她心结所在。
他简单一句话,仿佛炸药引爆河堤,泪水涌上她眼眶。
顾念念强行镇定:“你是为我好,做出这个决定,你自己也很难过。”
换位思考,她做的比任何人都出色,却终究没有说出心底话。
她还是有怨。
意识到这点,秦深忽觉胸口发疼,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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