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了。都是年纪相仿、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年轻媳妇,没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倒是很容易就打成一片呢。
今天的宴席不比先前的两场寿宴正式,所以来赴宴的宾客们也随意许多。除了在固定的席位上吃吃喝喝,大家还能各自散开,三三两两地在花园中各处小聚,谈天说地。主人家把一应桌椅屏风、取暖设备、茶水点心酒菜,以及侍候的丫头婆子,全都安排得挺周全的,所以大家也都聊得兴起。
谢慕林被邀请去了一处远离人群的水阁。虽说大冬天的水阁四面通风,比别处格外冷些,但因为今天主人家把大部分的玻璃窗都关上了,水阁里摆上了好几个暖盆,又有许多手炉、脚炉可供来客取用,风口上还摆了高大厚重的屏风,因此水阁里温暖如春,大约有十来位年轻媳妇都聚在一处,兴致勃勃地聊着京中各家的八卦传闻。谢慕林听了一会儿,便对她们的话题产生了兴趣,索性就留下来了。
主人家的一位儿媳特地跟谢慕林说起了当日冯氏吃瘪的情形,关于后者回家后被夫家婆母和娘家母亲齐齐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事,她也打听得清清楚楚,今日正好拿出来,让一众同样在冯氏那儿吃过亏的朋友好好乐一乐。
一位穿着水红锦缎袄裙的县主念了句佛:“她可算有报应了!原来驳斥她的理由这么简单,我当日怎么就没想起来?!还是瑞弟妹聪明,一下就把她驳倒了。以后看她还敢不敢再随便教训你!除了给丈夫纳妾,就什么都不会干,什么都干不好的废物,也好意思自称贤妻,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另一位穿绿袄的郡君安抚她道:“妹妹别恼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嘴硬,明明无法收服家里那一群狐狸精,又不敢冲着男人发火,只好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法子,强行把不相干的人拖下水,好叫大家陪她一块儿受苦罢了。大家不过是可怜她,方才装聋作哑的。也就是瑞弟妹年轻,又是新进门不久,不知道她这个脾气,才直白地揭破了她的脸皮。谁还真把冯家妹妹的话当一回事不成?”
“姐姐这话可说得不对。”另一位穿鹅黄竖领袄的妇人不以为然地说,“是瑞嫂子聪明善辩,既有底气,又有勇气,才能把姓冯的驳倒了。我们这么多人,可没一个是她的对手。大家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必非要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说我们没有驳斥姓冯的,是因为我们可怜她呢?那岂不是在说瑞嫂子不知体恤可怜人?姓冯的有什么好可怜的?人家有爹有妈,在家里受宠着呢!若不是自小被宠坏了,也不能养成这样的坏脾气!就算当初她落选了太子妃,也是理所应当!姐姐不能因为如今的太子妃不成事,就说冯氏比她强呀?照你这么说,蓝氏岂不是比她俩都强?!无论蓝氏后来摊上了什么名声,好歹她如今还是板上钉钉的三皇子妃呢!”
穿绿的那位被噎了一下,忙向谢慕林赔不是:“瑞弟妹别误会,我方才那话没有别的意思……”说着脸都红起来了。
谢慕林懒得理会她是不是真有别的意思,现在的重点不是跟这位才相识不久的宗室女计较对方的小心思,匆匆拿话混过去后,便转头问那位穿鹅黄竖领袄的:“今儿好象没瞧见蓝家大小姐?我先前去汾阳王府与乐昌大长公主府的寿宴,都瞧见蓝大小姐出席了。难道今儿她没来?”
鹅黄竖领袄笑了笑:“今日的主家不象先前两家那么开明,觉得这没进门的媳妇还算不得朱家媳妇,所以就没给蓝大小姐送帖子。不过瑞嫂子要是真想见她,过两天有一家王府的喜宴,你就能瞧见她了。那样的场合,但凡是主家送了帖子的,她就没有错过的时候。”
穿绿袄的那位叹了口气:“她这样……也太不要脸面了些。虽说我知道蓝家如今没人能撑场面了,蓝绫自己也不容易,但看到她总是厚着脸皮四处参加宗室的宴席,还是觉得有些……”
穿水红锦袄的冷笑了一声:“她能有什么办法?三殿下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她不在宗室里多给自己找几个盟友,将来做了三皇子妃,甚至是再进一步……焉知会有什么下场?!这门婚事,穿水红锦袄的冷笑了一声:“她能有什么办法?三殿下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她不在宗室里多给自己找几个盟友,将来做了三皇子妃,甚至是再进一步……焉知会有什么下场?这门婚事,她结了还不如不结呢!换了是别的人家,遇到这种未婚夫不把未婚妻放在眼里,婚前就公然跟表妹勾勾搭搭,珠胎暗结,连侧室都定好了的情形,早就把婚退了!偏偏这是皇上御赐的姻缘,三殿下不出事,蓝氏就不能象何家那般退婚,明年她还要没事人一般嫁进宫中,无论三殿下如何轻视冷落,都要维持住三皇子妃的尊严。若是三殿下一辈子只做个闲散王爷,倒还罢了。倘若三殿下大位有望,只怕登基之日,就是蓝氏丧命之时了吧?三殿下怎么可能让她坐上六宫之主的宝座?!”
穿绿那位轻声道:“如今宗室里人人传说三殿下不日便要取代太子,成为东宫之主,皇上也没有驳斥的样子……”
谢慕林眨了眨眼,重重叹了口气:“其实三殿下对蓝氏如此厌恶,不过是因为蓝氏当初选太子妃时的传闻,可那时候的传闻……不是跟三殿下有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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