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位更迭的大事。但如今,萧瑞成了燕王之子,也就是皇家近支宗室的子弟了,将来手里还会有兵权,又有太后、燕王夫妇、永宁长公主等人在背后可依靠。再加上三皇子如今也不象是受皇帝宠爱信重的模样,否则也不会差一点被过继到燕王府当嗣子了。眼下人人都知道,皇帝看好的继承人是四皇子。只要提防着三皇子狗急跳墙,拦着他上位还是不难的。等到谢慕林将来嫁进燕王府,做了皇帝的侄媳妇,说不定还能在太后、燕王妃、永宁长公主等人面前使使力,让三皇子离那把椅子越来越远呢。
谢慕林回眸看了谢映容一眼,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来。
丧信
文氏刚刚才跟家里的女孩儿们说过,周老布政使怕是快不行了,丧事就是没几天的事。果然一语成谶。当天半夜,门房那边就传了话进来,说是周老大人殁了。
半夜三更的,周家忽然传出了震天的哭声,接着便是一片忙乱。不多时,一骑快马出了大门,直往燕王府去报丧信,随后又有数骑前往不同的方向,想必是往周家亲友那儿去的。周家下人还开始在大门口挂白布与素灯笼。附近街区的门房但凡是听到了动静的,开门瞄上几眼,谁还不知道这是周老大人终于咽了气呢?各家当家人都对此早有准备,如何应对都吩咐下来了,各家的门房立刻便往内院传信,免得自家主人主母得消息晚了,失礼于人。
谢璞得信的时候,才刚睡下不到两个时辰,人还困得不行呢,但还是挣扎着起来了。文氏自然也醒了,连忙起床侍候他穿素服,又喊丫头把自己的素色衣裳找出来,打算与丈夫一同到周家去。谢璞却拦住了她,又把妻子按回到床上去:“大半夜的,我得了信赶过去问候一声就是了,你不必跟着。等到明儿早上,你吃饱喝足了,叫孩子们都穿暖和些,再带着他们一块儿去周家吊唁。记住,要等到太阳升起来后再去,不必赶得太早。”
文氏不解:“这是为什么呀?咱们家就在边上,况且周老大人又是老爷的上司,一向等咱们家挺和气的。”
谢璞淡淡地说:“我知道,所以我领老大人这份情,半夜里就赶去给他送行。可周家其他人心里未必乐意见到咱们家的人早早赶过去,倒象是合家都等着老大人咽气,所以一得信便上门了似的。我的官职是自个儿求来的,蒙燕王殿下赏识,吏部下的调令文书,并不是周老大人恩赐。这些年,周老大人固然待我不错,但我一直替他老人家分忧,他才能轻轻松松地做了几年甩手掌柜,周家人也因此得利不少。我不欠周家人什么。
“若是显得太殷勤了,连他家的人指桑骂槐的话都忍了,倒象是我全无脾气,无论他家日后做些什么事,我都能忍让似的。若是显得太冷漠,又容易叫人说我凉薄,倒给了周家机会装可怜,反咬我一口。因此,明早天大亮时过去正正好,那时候上门吊唁的人还少,也显得我们足够恭敬了,还不会累着你们娘儿几个。”
文氏一向顺从谢璞的意思,闻言便答应了,但也提醒他:“你才睡了这一会儿,过去帮帮忙就算了,不必太过辛苦。周家子孙繁茂,不缺你一个呢。缺什么就打发人回家里拿,若是瞧着有空闲,回自家来歇一会儿也是好的。你出去时顺便吩咐前院的人把花厅里的炕烧起来,拿怕是和衣躺上去打个盹,也比硬撑一晚上强。”
谢璞应了,又把妻子压回被窝,替她把被角掖好了,方才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纯黑色厚斗篷,大踏步出了房门。
文氏这一觉虽然睡得不算安稳,但也睡着了,起来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发亮了。她惦记着丈夫,连忙起身梳洗,问了马路遥家的,得知谢璞去了周家待了大半个时辰后,曾经回到自家花厅里,躺大炕上小睡了一会儿,临到快天黑时才再出门去了周家,早饭也吃过了,方才放下心来。
马路遥家的还向她禀报道:“万太太、刘太太等几位咱们布政使司六品以上官员的太太都打发人来送信了,问太太去周家的时辰,说到时候要随太太一块儿去。诸位太太都不常跟周家老夫人、太太、奶奶们打交道,不太懂得大家子的规矩,因此心里都有些怵,说跟着太太去,心里更有底气些。”
文氏笑笑。旁人倒罢了,万太太哪里是不懂大家子规矩的人?分明就是周家往日行事规矩太大了,架子端得太高,只跟北平最有权势地位的官员、宗室皇亲或世家望族来往,女眷们在中下层官员家眷的圈子里没什么人缘,就算有人愿意攀上去巴结讨好,也拿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大家都不爱跟周家人来往。如今周老大人一死,谢璞升任布政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布政使司衙门属下的官员家眷自然更乐于巴结文氏,而不是去贴周家女眷的冷脸啦。万太太也跟着旁人一块儿凑趣,不过也是抱着交好的想法罢了。
文氏没有拒绝,还吩咐马路遥家的跟其他几家官眷约了时辰,再问了至今为止都有哪几家上周家吊唁去了,得知除了谢璞与万参议去得早些以外,就是徐夫人的女婿带了随从赶过来帮衬,但其家族代表并未出现。至于徐家本家族人、周老夫人与几位周太太的娘家代表,都是在天快亮时,燕王府总管带人来吊唁之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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