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位太医来吧!三姑娘再这样烧下去,就麻烦了呀!”
香桃连忙搀住了她:“姨娘快起来。我看着三姑娘这样,心里也十分着急。可我爹只是个小小的管事,家里老爷太太又不在家,大小姐不肯出面,我爹一个下人,哪儿能请得动太医?其实严老大夫就不错了,他先前开的药,三姑娘吃着就挺好的。若不是她先前的病耽搁得久了,损了根基,也不会一直不见好。要不我让我爹再往北门桥送个信去?严老大夫好歹是个知根知底的,其实比随便找个不认得的大夫要强!”
大金姨娘看看女儿的模样,咬了咬牙:“严老大夫是挺好的,可他离得太远了。如今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等蔡管事去了北门桥,再把人请回来,那就得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三姑娘的病情,如何耽搁得起?!既然请不了太医,那好歹请个靠谱些的大夫来!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三姑娘不管吧?!”
香桃看了看谢映容的模样,想想也对,便去门房找了父亲蔡老田,说明原委。
蔡老田道:“三姑娘的病情耽误不得。我倒是知道一个大夫,医术不错,离得也不远,素日我们家的下人生病,是找过他好几回的,开的药也管用,就算比不得那位严老大夫,也差不到哪里去。我这就去请他,好歹先把三姑娘的烧退了再说。”他不必请示谢映慧,直接就出门去了。不过为防谢映慧不满,他临走前还是交代女儿,去大小姐那里报告一声。
谢映慧这时候心情冷静了些,听了香桃的话,皱眉道:“三姑娘这两日不是说已经见好了么?既不烧了,夜里也咳得少了,怎的忽然间又发起热来?”她看向香桃,“谢映容今日做了什么?”
香桃迟疑了一下:“没做什么呀?三姑娘如今连床都下不了,还能做什么?今日就是蜜蜡来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好象是聊了聊外头的新闻,比如太子妃什么的。”
呓语
谢映慧一听到“太子妃”三个字,便沉下了脸。
香桃立刻反应了过来,忙忙解释:“不……不是奴婢要提太子妃,是蜜蜡跟三姑娘聊起了这个。”她只是转述而已!
谢映慧冷哼一声,倒也不至于怪罪到香桃头上,只是说话时就越发没了好声气:“那丫头平白无事,跟谢映容提这个做什么?!”
香桃便告诉她,自打蜜蜡被调去做粗活,谢映容身边没有了帮手,连大金姨娘也一心劝女儿养病,不乐意帮着搞事了,谢映容也就老实了许多。前两日,谢映容吃过严老大夫开的药后,病情有所好转,整天坐卧在床,嫌无聊了,就要求把蜜蜡调回来侍候她。
大金姨娘去找蒋婆子,没能得到允许,不过那天蒋婆子心情不错,就开恩允许蜜蜡回来探望一下旧主,歇上半天的假。于是蜜蜡来了,陪谢映容聊了半日的天。谢映容主要是打听外头的消息,卞家、程家的情形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薛家的她也挺关心。既然提起了薛家,蜜蜡自然免不了要告诉谢映容,薛家大小姐成了太子妃了。
蜜蜡如今是个粗使丫头,也少有出门的机会。她知道的消息,全都是下人间流传的,不新鲜了,而且有不少还是以讹传讹的。她会知道太子妃的人选,乃是因为谢家下人相互警告,千万别在大小姐面前提起薛大小姐已是太子妃的缘故。
当时谢映容就炸了:“怎会是她?!太子妃怎会是姓薛的?!不是姓赵的么?!”
原来她自打进了卞家养伤,起初卞大姑娘还会跟她聊些外头的新闻什么的。可后来她忽然病倒,病情还越来越重,卞大姑娘一心以为是自己害苦了好友,全副心神都放在她的病情上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东宫选秀?
卞家虽是宁国侯府的姻亲,但本身当家人里只有一位六品诰命,以及一个落第的举人,如果女儿女婿与外孙不跟他们提起,他们是不会拿东宫太子的秩事嚼舌头的——还不到那个层次呢。程笃去外家次数少了,无事也不会提起太子妃的人选。于是卞家听不到什么宫中的消息,更不会在谢映容面前提起,她消息闭塞,还以为外界一切如常,就算私底下命身边人去探听程笃的行程,也不会涉及到外界的形势变化。
等她回到谢家大宅,又是禁足,又是养病的,就更不用说了。连大金姨娘都处于禁足状态,蒋婆子又对她记恨在心,谁有闲情逸致跟她聊什么太子妃人选?
蜜蜡道听途说,根本给不了谢映容什么答案。谢映容只得转头去问大金姨娘,可大金姨娘连姓赵的都还不认识呢,更何况是姓薛的呢?她唯一能说的,就只有这位要做太子妃的薛大小姐,是曾经在今年老太太寿宴时与二姑娘谢映真一同掉进水里那位薛四姑娘,乃是有同一位祖父的堂姐妹。谢映容当初不是救了那位薛四姑娘么?说不定日后还能借着这个关系,攀一攀太子妃的高枝儿呢。只要太子妃愿意帮谢映容说几句好话,牵线做媒,谢映容想要嫁个家世好些的青年才俊,想必不难。程笃那样的指望不上,正经官宦子弟还是没问题的。
谢映容根本听不进大金姨娘的安慰话,她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还命令蜜蜡想办法打听东宫选秀的更多内情,要知道为什么太子妃会是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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