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把眼里弥漫的低头和循循善诱看得一清二楚。
&esp;&esp;别这样清透的眼瞧上一会儿,心里反倒涌上一股莫名的怜惜……当真是美色惑人。
&esp;&esp;段崇明心里满腔的怒火消了大半,究其原因,大概是你没必要和一个压根没把你生气当回事的人计较。
&esp;&esp;这一点,段崇明深受感触。
&esp;&esp;他爹就这样心大地一个人把他给带大的。
&esp;&esp;他完全不想问这个人以前是怎么解决的。
&esp;&esp;他没兴趣,他完全不想知道。
&esp;&esp;他只想让这个人麻溜地去睡觉。
&esp;&esp;段崇明沉默地伸出手,接过他手里的吹风机,任劳任怨地把插头插上。
&esp;&esp;抬了抬下巴,示意顾惊山坐过来。
&esp;&esp;毛巾被轻轻扯开,黑发如瀑般倾泻而下,落在颈肩下颌,柔化了锐利。
&esp;&esp;吹风机停留地恰到好处,吹出的风温度适宜,撩动头发的手力道轻柔,令人昏昏欲睡。
&esp;&esp;洗发水的香味向来是醉人的迷药,带着香味的分子不停挑动着人的心,让人心一软再软。
&esp;&esp;洗发水是段崇明从家里带来的,他这个月才新换上。
&esp;&esp;初步熟悉的味道在另一个人身上闻到,这种交融让段崇明不自在地抓了下手心。
&esp;&esp;段崇明严谨地把每一寸头皮都摸了个遍,确定没有一点湿润才转向去吹发尾。
&esp;&esp;吹着吹着,看着下面这颗脑袋,段崇明莫名幻视了奥利奥。
&esp;&esp;他爸养的那只阿富汗猎犬每次洗完澡吹毛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奥利奥的毛更多,段崇明没耐心的时候就把它拉到宠物店去洗。
&esp;&esp;嗯……一样的黑,一样的长。
&esp;&esp;也一样的炸毛。
&esp;&esp;“笑什么?”
&esp;&esp;段崇明一呆,这才发现自己没控制住笑出声来了。
&esp;&esp;俯视着那张脸,段崇明抿了抿唇,“你听错了。”
&esp;&esp;顾惊山笑道:“这屋子闹鬼?”
&esp;&esp;段崇明把吹风机关掉,用眼神无声刀了一眼他:就你话多。
&esp;&esp;垂顺了的头发很滑,带着点没吹散的水汽,没有平日干燥,也没有段崇明所谓的炸毛。
&esp;&esp;“行了,吹好了。”
&esp;&esp;段崇明把吹风机收好,马不停蹄地就要把人赶回去。
&esp;&esp;顾惊山岿然不动,没一点自觉性。
&esp;&esp;就在段崇明要上手驱客的时候,顾惊山冷不丁道:“你生气了。”
&esp;&esp;段崇明:“……”
&esp;&esp;他没生气,他生鬼了。
&esp;&esp;看得出人并不想和自己说话,顾惊山哑然一笑,扯了扯他的衣角。
&esp;&esp;“别生气。”
&esp;&esp;顾惊山问都不问他原因,直接认错,态度诚恳谦恭。
&esp;&esp;经水汽氤氲的眼眸眼波流转,泛着似水的柔情。
&esp;&esp;“你让我不生气我就不生气?”
&esp;&esp;美色当前,心里的烦闷也没消散,段崇明没忍住回了句嘴。
&esp;&esp;“我第一次,”顾惊山松开衣角去拉他的手,攥着手腕,用自己的凉去碰那抹热,“有点紧张。”
&esp;&esp;段崇明眉心跳了下,不知道他这似是而非的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手腕被冰冷光滑的玉拷住,把他钉在了原地。
&esp;&esp;顾惊山站起身来,眼神晦涩不明,放轻了音量道:
&esp;&esp;“我第一次做这个,听人说,有些金主在床上总爱使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说是情趣,我光是听着就有些怕了。”
&esp;&esp;他说得可怜,脸上却没多少担忧,借着相差无几的身高把下巴放在金主的颈窝。
&esp;&esp;过了一会儿,缓缓道:“你把主动权给我好不好。”
&esp;&esp;低哑的声音带着磁性,性感的鼓点密密麻麻地敲着段崇明的心房。
&esp;&esp;“什么主动权……”段崇明傻不愣登道。
&esp;&esp;隐秘的愉悦从心底升起,很快就漫步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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