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会呢?”温鸣谦道,“咱们交情好本也不是因为出身。”
&esp;&esp;与方氏说了半日话,又把自己给她们做的香膏面药留下,温鸣谦才和她分开。
&esp;&esp;回去后,傍晚就开始飘雪,直下到第二日早晨才停。
&esp;&esp;天气越来越冷,若没有什么事,温鸣谦主仆都是不出庵门的。
&esp;&esp;在屋子里做做针线调调香,温鸣谦发现孙傲霜是个极聪慧伶俐的女孩儿,尤其对下棋感兴趣。
&esp;&esp;温鸣谦悉心教她,很快她就能与自己对弈了。
&esp;&esp;“也不知是不是天冷的缘故,庵里一个香客都没有。”这天日暮,桑珥从外头进来,一边摇头一边说,“这样下去师父们如何过这个冬呢?”
&esp;&esp;“你到后头看看,若是米面炭火什么的缺少,大可以咱们出钱置备些。”温鸣谦说,“一个冬天总是能熬过去的,等到开春就好些了。”
&esp;&esp;“我也这么想呢,师父们总不能挨饿受冻过这一冬吧!”桑珥说,“何况咱们不差这点银子。”
&esp;&esp;无求庵上下也不过十几个尼姑,又都是素食清修,还真花不了几个钱。
&esp;&esp;正说着只听外面脚步响,桑珥笑道:“一听就是赵破筐赵大姐来了。”
&esp;&esp;赵破筐自从上次救了崔宝珠之后,还没来过。
&esp;&esp;其间温鸣谦曾打发桑珥去探视过她一次,她着了凉病了几日,但不打紧。吃了静安师太给的药,再加上温鸣谦她们给的钱和吃的,很快身体就恢复了。
&esp;&esp;傲霜打起帘子,赵破筐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esp;&esp;“天这么冷,赵大姐你怎么不多穿厚些?”桑珥递给她一杯热茶。
&esp;&esp;“这才几月,离数九远着呢!”赵破筐根本不当事,她就坐在碳盆旁边的小凳子上,两口就把茶水喝完了,“何况我这肚子里窝着火儿呢!才不觉得冷。”
&esp;&esp;“怎么了?”温鸣谦问,“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esp;&esp;“也不知道是哪起烂了心肺的编派娘子,”赵破筐愤愤道,“我在街上走,听好多人都在议论。我气不过,跟他们吵了一气。”
&esp;&esp;温鸣谦她们这几日没有上街去,因此没有察觉。
&esp;&esp;“他们说我什么?”温鸣谦并不慌乱,什么事都得问清楚了再说。
&esp;&esp;“他们说娘子居心不良,从宫家出来,住进这里,就是为了勾引人,就像当年那个……那个姓陈的妖妇。”赵破筐越说越气,“还说桑姑娘是妲己投胎,专一迷惑男子。”
&esp;&esp;“这是谁这么造孽?”桑珥瞪眼,“他哪只眼睛看见我迷惑人了?”
&esp;&esp;“我是知道娘子你们的,断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所以和他们吵了起来。”赵破筐说,“可我只有一个人一张嘴,就是不吃不睡,也争辩不过来呀!”
&esp;&esp;“赵大姐,谢谢你肯为我申辩,不过你也不必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言大动肝火。”温鸣谦说,“这样吧!你和傲霜一起上街替我跑跑腿,给庵里买些米面炭火回来。”
&esp;&esp;说着让桑珥给她们拿了钱。
&esp;&esp;等她们走了之后,桑珥问:“阿娘,咱们要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让谣言四处传?”
&esp;&esp;“当然不能了,”温鸣谦道,“这事一定是凤仙侯府和崔家一起弄出来的,想要消除谣言就得釜底抽薪才成。”
&esp;&esp;“对,一定是他们,他们讨要我不成,再加上先前崔小姐出家的事,就把仇都记在咱们身上了。”桑珥恨恨,“真是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esp;&esp;“是非这种东西,如果躲不及的话,那只好下狠手,否则怎能洗刷干净?”温鸣谦说完提笔写了张便笺,折好交给桑珥:“你趁天黑把这个给朱大人送去。”
&esp;&esp;桑珥拿了信出门,没走出多远就碰见了她舅舅桑三羊。
&esp;&esp;“你到哪里去?可听到街上的传言了没有?”桑三羊问她。
&esp;&esp;“你也听说了?”桑珥问她。
&esp;&esp;“我前几日没在京城,今天刚回来就听说了。”桑三羊很着急,“流言这东西最是可怕,尤其是针对女子的,实在不行,你们先出京躲躲吧。”
&esp;&esp;“躲能躲到什么时候?越是躲岂不越让人以为我们心虚?”桑珥道,“你身上若带着银子就给我些,其余的事不必你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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