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守的禁卫怕是都要给他陪葬。
&esp;&esp;所以在发现承恩公烧得不省人事后,立刻有人去请来京中最好的坐堂大夫,还有人骑马赶去皇宫报信。
&esp;&esp;报信之人站在宫门口,忐忑等待着宫里的答复。
&esp;&esp;好在宫里并未降罪于他,只是派了两名太医随行。
&esp;&esp;等报信之人带着两位太医返回承恩公府时,正好撞上大夫从里屋出来。
&esp;&esp;“大夫,情况如何?”
&esp;&esp;大夫摇头:“情况不太好,老夫给他扎了几针,烧一直没退下去。”
&esp;&esp;两位太医也不耽误时间,朝着大夫略一拱手,就绕过他进了里屋。
&esp;&esp;年纪最长的胡太医负责给承恩公把脉。
&esp;&esp;手指刚搭到脉相商,胡太医就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承恩公的面相。
&esp;&esp;他也曾与承恩公打过照面。
&esp;&esp;那时的承恩公,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材魁梧,声如洪钟,走
&esp;&esp;起路来大步流星,一看就是常年驻守边境的武将。
&esp;&esp;但如今的他,身材消瘦,面颊凹陷,食欲不振,还有郁结于心症,也难怪感染风寒后会病得如此严重。
&esp;&esp;好在承恩公以前的身体底子不错,病症起初看着凶险,但在施了针,又硬灌进去一碗药以后,额头终于没那么滚烫了。
&esp;&esp;胡太医对着伺候的下人道:“只要后半夜不再反复,病情就算是稳定了。”
&esp;&esp;方氏是在第二天才收到消息的。
&esp;&esp;霍世鸣病情最凶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但人还虚弱着,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esp;&esp;得知此事后,方氏顿时坐不住了,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照顾霍世鸣。
&esp;&esp;霍泽也说自己要跟着回去侍疾。
&esp;&esp;还是方氏劝住了他。
&esp;&esp;“我和你爹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他生了重病我还不回去,我成什么人了。
&esp;&esp;“至于你这个做儿子的,你爹的病情已经稳定住了,还不需要你在他跟前侍疾。我回去能够帮忙打理家里,敲打一些不安分做事的下人,你回去能做什么。
&esp;&esp;“你就和你媳妇安心待在这里,我先回去帮你试探你爹的态度。要是他消了气,等到过年的时候,你再带着你媳妇儿子回去一起吃团圆饭。
&esp;&esp;“就算是看在阿兴那孩子的份上,他也不能把你直接扫地出门啊。”
&esp;&esp;霍泽这才没有再坚持。
&esp;&esp;霍世鸣从病中清醒过来,看到靠坐在床边的方氏,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esp;&esp;用霍世鸣后来的话来说就是:
&esp;&esp;“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唉,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有什么事情是看不开的呢。富贵权势,都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是为了这些东西闹得和亲人反目成仇,才是不值得啊。”
&esp;&esp;方氏被他这话说得眼泪都下来了:“老爷能想明白就好。”
&esp;&esp;生死关头走一遭,人确实容易大彻大悟。
&esp;&esp;等太医宣布霍世鸣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他立刻钻进书房,在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
&esp;&esp;方氏担心他的身体,中途还进去看了一眼,劝他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都等身体好全了再说。
&esp;&esp;霍世鸣长叹一声:“这事耽误不得。”
&esp;&esp;方氏问:“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esp;&esp;霍世鸣沉默良久,方才道:“我打算亲自给娘娘写一本请罪折子。”
&esp;&esp;他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esp;&esp;“之前那本请罪折子,是阿泽代我写的,总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朝臣难免要念叨娘娘几句。
&esp;&esp;“还是得我亲自写了,才不会让我这个罪人累及娘娘的名声。”
&esp;&esp;“你……”
&esp;&esp;方氏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劝,只是默默让人给他多添了一盆炭火,免得他再着凉。
&esp;&esp;霍世鸣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
&esp;&esp;因为他还在禁足,这本长达万字的请罪折子,最后是由门口的禁卫代为送入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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