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怎么好好聊过天。
&esp;&esp;第318章
&esp;&esp;尤卢撒觉得要问伊斯维尔的过去得先说自己的, 于是先开口道：“我没有和你说过，我之前是逃犯。
&esp;&esp;“我诞生之后，被附近的一个领主带了回去, 他们养我做奴隶，我在那儿干了大概半年的活。某一天晚上, 那老头把我叫过去, 说让我陪他睡觉。
&esp;&esp;“我不愿意, 把老头砸得头破血流，之后我就跑了。那之后我上了通缉令，在外头当了一阵流浪汉, 没多久就被抓进了监狱, 发配到魔域边缘做苦力。
&esp;&esp;“不管怎样，在哪儿都是干活，我就在那儿待了几年, 不过后来我发现, 那地方偶尔会有人失踪。”
&esp;&esp;尤卢撒打了个哈欠, 问：“听说神域也有这种罚人的方式，你们那儿也有天使失踪吗？”
&esp;&esp;伊斯维尔正听得出神，闻言他回过神，声音不知怎地有些发苦：“……不，犯了罪的天使在服完役之后就会得到释放。”
&esp;&esp;“是吗,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倒没告诉我要待多久，”尤卢撒道, “这日子还挺无聊的，我又担心有一天失踪的会不会是我，就找了个机会跑了。”
&esp;&esp;“那地方离我先前告诉你的那个山洞挺近的, 后面又有追兵，我误打误撞地就进了这地方，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esp;&esp;尤卢撒不过几分钟就说完了自己短短的前半生，他眨了眨眼，又抓过酒碗喝了一口。
&esp;&esp;大概我真的是醉了。尤卢撒想。
&esp;&esp;换做平时，他不会和迪斯说这些，尽管他没有在外界生活过太久，尤卢撒也知道，自己的过去并不光彩。
&esp;&esp;或许迪斯听了会不舒服，这不是个好的话题。尤卢撒想。
&esp;&esp;他想转而问问迪斯他的过去怎么样，但对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问他：“疼吗？”
&esp;&esp;尤卢撒一愣：“什么？”
&esp;&esp;“在你渡过那条来到终末裂谷的河时，你疼吗？”伊斯维尔问。
&esp;&esp;那条河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取人性命，在此之前，伊斯维尔从没想过尤卢撒居然会是从那儿来的。
&esp;&esp;伊斯维尔觉得有些不舒服，这感觉有些微妙，他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什么，伊斯维尔沉吟片刻，意识到那或许就是常人所说的同情。
&esp;&esp;但这又很奇怪，若是他同情尤卢撒，那就应该同样同情这世界上的其他无数人，毕竟苦难并不独属于尤卢撒一人。
&esp;&esp;伊斯维尔有太多走投无路的信徒，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特殊的，寒来暑往，世代轮回，每颗灵魂都有各自的愿望，伊斯维尔没法满足所有人，也没法同情所有人，对他来说，一切行为都是履行职责的一环。
&esp;&esp;他是世界的旁观者，而尤卢撒是其中极小的一滴。
&esp;&esp;伊斯维尔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同情尤卢撒，却不同情这个世界。
&esp;&esp;他只是觉得，只身渡过那样一条河，应该是很疼的。
&esp;&esp;“……还好，”尤卢撒想了想，回答，“可能不怎么疼。我没太多印象了。”
&esp;&esp;他沉默着，看伊斯维尔又喝下小半碗酒，面不改色地，似乎这只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清水。
&esp;&esp;尤卢撒忽然觉得因为一口酒就抱怨的自己很丢人，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碗加满了，咕嘟咕嘟整碗灌了下去。
&esp;&esp;当他再抬头时，发现伊斯维尔正捧着还剩一小口酒的碗出神。
&esp;&esp;比他喝得快。尤卢撒的尾巴在身后拍了拍，随口问：“那你呢？”
&esp;&esp;伊斯维尔一怔：“我？”
&esp;&esp;也是，方才尤卢撒先说了，那伊斯维尔不说似乎不大公平。
&esp;&esp;可话要说出口，伊斯维尔却又犹豫了。
&esp;&esp;尤卢撒见伊斯维尔半天没开口，又舀了一碗酒，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你们天使寿命这么久，真要说起来，说不定得讲个一晚上呢。”
&esp;&esp;他活得不长，人生中的一大半时间都在这条缝隙里度过，没什么好瞒的。
&esp;&esp;尤卢撒叉起一块肉吃起来，尾巴在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拍。
&esp;&esp;他的动作并不优雅，甚至可以说没有丝毫礼仪可言，但伊斯维尔就是看着他，从微翘的发梢，细而浓的眉毛，再到亮晶晶的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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